黃雷的話說到一半，就被另一個聲音給打斷了。
“哎喲，這不是杜月笙杜老闆的遠房孫子嘛！”
陸安一愣，他們這一個星期沒來，當初黃雷吹牛的話，似乎有些偏離方向了。
黃雷轉過頭，當看清來人時，他思索了半天才想起，這人應該是上次擺攤時買過東西的客人。
“哎喲，爺叔，儂又來啦！”他一臉笑意地招呼起來，“快來看看，這個禮拜我們弄了不少好東西。”
“是伐，那我倒要好好看看。”那人扯著嘴角，不屑地冷哼一聲。
陸安立馬警惕起來，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來者不善。
可惜現在對方就在面前，他也不好問黃雷，當初賣給人家的是什麼東西。
現在有一半的機率，這人當初是打了眼，買了一個贗品。
好在古玩界有自己的規矩，他不能明目張膽地說什麼，但是暗戳戳搞點小動作還是可以的。
只是，今天地攤上的東西，可是陸安精心挑選過的。
雖不能保證都是真的，但初玩者肯定看不出來的。
而這個人能被黃雷幾句話慫恿，衝動之下買了東西。
可見他的水平，估計比自己還要差不少。
想到這裡，陸安就放下了心。
果然，那個客人看了半天后，也沒看出所以然來。
不過他眼珠子一轉，頓時計上心頭。
“小夥子，這次的東西不錯。我倒是還想挑兩件，但是你們的價格太高了，能不能便宜點？”
黃雷連忙換了一副作孽巴拉的樣子。
“爺叔，這些東西很便宜了。要不是家裡缺錢，我們還真不會拿出來賣的。”
客人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，“話是這樣不假，但是我跟朋友吹牛的時候，人家都說我買高了，你們的東西根本就不值這個價。我也說這是杜月笙用過的東西，人家根本就不信啊！”
陸安看了一眼黃雷，正巧黃雷也正看向他。
陸安微微一點頭，示意讓他開始。
黃雷眨了眨眼睛，表示自己知道。
然後，他也沒拿出那張股票憑證，而是指著陸安腳下陰影處的那個雍正祭紅釉瓷碗，“爺叔，你看看這東西。普通人家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？”
“這是？”
那個客人愣了一下，這才發現陸安腳下還有一件東西。
他連忙打著手電照了過去。
只見，在手電光的照射下，那個祭紅釉瓷碗上，散發出一片如同寶石般的紅色光芒。
“好東西啊！”
那個客人驚呼一聲後，就想伸手拿這個碗。
黃雷輕輕一碰陸安。
陸安立馬會意，用腳擋住了他的手。
“爺叔，不急。我們還沒跟你說這東西的來歷呢。”
客人愣了一下，然後惺惺地收回了手。
“小阿弟，你講。”
黃雷清了清嗓子，然後故意放大了音量。
“吾特儂講，這東西可當年是杜老闆親自送給我爺爺的。你知道為什麼嗎？”
“伐曉得，儂快講。”
“因為啊，我爺爺幫他辦了一件事，杜老闆啊，送了一點中匯銀行的股票，和一點古董給我家。”
說完，他從口袋裡摸出那張已經裝在套子裡的股票憑證，展示在對方面前。
“儂看看，沒看到過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