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雙腳發軟,手也在抖。
姚木蘭伸手扶住她,“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
她搖搖頭,脫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,又將兩隻戒指握在手心。
深呼吸了一下,用力將它們扔了出去。
兩道細小的光亮,迅速消失在樹叢的陰影裡。
“你們結侶的信物,就這樣扔了?”
姚木蘭表示疑惑,“不需要什麼解除契約的儀式嗎?”
“扔了結侶信物,就代表關係破裂了。你以為,還要發兩本離婚證嗎?”
“不是,結侶信物這麼隨意的嗎?”
姚木蘭覺得銀離又騙了自己,心中頓時又騰起一團火來。
“結侶信物分兩種:一種是裝飾品,就是結侶儀式的時候,走個形式;另一種是血誓,在結侶信物上滴入對方的血,一般交換這種戒指的,屬於正夫禮。”
聽了蘇梅兒的解釋,姚木蘭還是有些疑惑,“血誓是正夫禮,那麼跟其他獸夫呢?”
“跟其他獸夫,不講究這些,要不要結侶信物都可以。”
“那獸夫送我滴了他心頭血的結侶信物呢?”
“什麼?”
蘇梅兒滿臉震驚,“誰啊?”
見她如此驚訝,姚木蘭忽然一顆心懸了起來,“如果要解除這種契約,會怎麼樣?”
“你有病呀?這種把命交給你,用心頭血對你臣服的獸夫,簡直就是天選。你死,他跟著你死。解除契約,他也會死。”
蘇梅兒實在是太好奇了,“說說,到底是誰啊?”
姚木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。
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。
銷金窟。
夜色撩人,紙醉金迷。
“你不守著你的妻主,跑到這裡來喝悶酒,不怕她生氣?”
銀梟倚在二樓的欄杆邊,掃了一眼樓下的歌舞昇平。
坐在窗邊的俊美雄性,此時已經喝得兩頰泛紅,酒意上頭。
“她才不在乎我呢。”
銀離又仰頭灌下一杯,心裡堵得慌,喝酒也消解不了那份難受。
“她還生你的氣?就是上次選我,害得她被送進籠子那回?”
銀梟走進包間,拿走他的酒杯,“別喝了。趕緊回去跟她解釋清楚。”
“她就是木魚腦袋,解釋不通。”
銀離起身去搶酒杯,卻踉蹌了一下,差點兒摔在地上。
“你到底是如何解釋的?”
銀梟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。
他重心不穩,乾脆躺在地板上,回想了一下。
“她問我,為什麼選她?”
“你怎麼回答的?”
見他跟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,銀梟恨他不爭氣,又踹了他一腳,“你到底怎麼回的?”
“我說,沒有為什麼。”
銀離老老實實複述著當時的對話。
氣得銀梟想撬開他的腦袋,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。
“你小時候不是挺機靈嗎?嘴巴又甜,討人喜歡。如今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?”
“小時候,那是童言無忌。現在說錯一句話,都會萬劫不復。”
銀離絮絮叨叨著,突然頓了一下。
他坐起身,看向銀梟,“你不是失憶了嗎?怎麼記得我小時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