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顧霆問為什麼，老太太自顧自道：
“顧家的夫人應該八面玲瓏，能在事業上輔助你，不能太漂亮，容易招爛桃花。
特別是你做的生意很大，面對的不僅僅是國內的達官顯貴，還有無法無天的外國人。
那群黃毛畜生可不講什麼道義，也不講什麼禮義廉恥，江雨寧肯定會給你惹麻煩。”
賀老夫人對外國人沒什麼好感，對江雨寧更沒有好感。
靠美貌上位的女人她見得多了。
這種女人最不安分。
顧家女主人必須是八面玲瓏，不惹凡塵的，讓人記住的不是美貌而是能力。
“所以？”顧霆的臉色一點點沉下來，“你打算插手我的人生？還是說，外婆覺得我是一個任人擺佈的棋子。”
賀老夫人對上顧霆古井無波的眼神，靈魂彷彿被吸進無窮無盡的深淵，心臟猛地收縮，心慌手抖，佛珠掉地上，狼狽移開目光，不敢再試探。
顧霆彎腰撿起佛珠，擦掉上面的塵埃，遞給賀老夫人。
賀老夫人顫抖地閉了閉眼，轉動掌心裡的佛珠，“總之，不能是江雨寧。”
“為什麼不能是她。”顧霆嗤笑，“父母我無法選擇，親人我也無法選擇，她是我唯一能選擇的愛人，她會愛我，永遠只愛我。”
賀老夫人悄悄地瞥了眼顧霆，頓時頭皮發麻。
顧霆臉上的陰鷙和偏執與死去的女婿重疊。
死去的記憶瞬間甦醒，在賀老夫人的腦子裡轟然爆炸，那些被威脅，被恐嚇，賀家差點崩塌的恐懼如一枚枚核彈炸開，幾乎要把她的天靈蓋掀開。
賀老夫人全身發冷。
瘋子，果然是瘋子！
賀老夫人記得女婿就是用這種神態對輕描淡寫地說，“我不是古板迂腐的人，念念結過婚對我而言，她就像被狗咬了一口。
讓她離婚，把她嫁給我是你們賀家唯一的選擇......
電話來了，接聽一下，看看賀家的船舶是不是在公海被炸了。”
那艘船上的貨物價值幾百億！
是賀家翻身的希望。
顧霆的父親讓人直接炸了，讓賀家揹負鉅額債務。
一個月後，顧霆的母親被賀老夫人換上情趣內衣扔到他父親的床上。
論羞辱，還是賀家更會。
賀老夫人冷汗連連，掌心的佛珠沾滿了汙穢的汗液，“江家家風不正，讓小三上位，而且他們的生意就是無底洞，根本填不滿，顧霆，我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那你應該去罵小三，而不是對寧寧有意見，她是光明正大的婚生子。”顧霆笑了，笑意卻不達眼底，“再說，賀家就填得滿了？”
賀老夫人僵住。
“這些年賀家從顧氏集團撈了多少好處，沒有千億也有幾百億了吧。”顧霆覺得無趣極了：
“江家覬覦的頂多能要我一根手指頭的財富，賀家要的何止是我的財富，他們恨不得取而代之，有些事我只是不想說，不代表我不知道。
外婆，我給你的尊重已經夠多了，你若是不能給寧寧尊重，我只能讓賀家重新回憶當初被父親截殺的恐懼，當然，我比他們更狠。”
賀老夫人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，她看顧霆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擇人而噬的魔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