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盈只好把茶放在周卓遠面前的茶案上,好奇道。
“她是誰家的姑娘,為何行事如此清冷?”
“清冷?”
周卓遠冷笑一聲,看了一眼懷中的幽若,不忘藉機敲打敲打這丫頭。
“你不妨說明白些,她就是沒規矩,不知道禮數。”
“……”顏盈尷尬一笑,卻也沒有否認,顯然周卓遠這番話算是說到她的心坎兒裡了。
別看顏盈在周卓遠面前低眉順眼,好像很賢惠溫良。
實際上她平日裡在湖心小築,可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。
從來都是別人伺候她,哪想今日特意奉茶,竟被這白衣少女甩了臉色。
顏盈只道周卓遠說這話是為她撐腰,卻不想周卓遠並沒有安慰她,反倒是看著懷裡的閨女,說道。
“幽若,你知不知道規矩?”
“……”這丫頭小臉兒一歪,和玉兒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。
周卓遠故意逗她。
“剛才那白衣姐姐惹得你姨娘不高興,你現在也不認人了,是不是也不喜歡你姨娘了?”
幽若自四五歲之後就是一直被被顏盈帶著,自然對她很是親暱,一聽這話,趕緊回頭看了顏盈一眼。
周卓遠趁機在她小臉兒上輕輕一擰,順口教訓一句。
“幽若,你是不是沒規矩?是不是不知禮?”
周卓遠說是逗她,沒想到這丫頭脾氣還真不小。
明明沒擰疼她,結果這丫頭冷不防的就哇哇大哭起來,撒潑打滾的一陣哭鬧。
周卓遠實在是應付不來,只能讓顏盈去哄著,自己則是起身走到船頭,看了一眼城南的方向。
“城隍廟……難道步驚雲在城隍廟?”
此去城南不過百里之遙,周卓遠以為只是去看一眼,便沒有和顏盈打招呼,直接縱身一躍,施展輕功,朝著城南而去。
杭州城四方各有城隍,形同四方財神,這城南邊的自然就是南城隍。
只不過杭州城南並無集市,所以相對比較冷清,那城隍廟自然也破落多年。
周卓遠一路疾行,很快就來到了城南城隍廟。
遠遠看去,那廟宇並不算大,前廳後院,雖有廂房屋舍,但並無留宿此地的僧侶。
前廳的佛堂之上,供奉著城隍塑像,左右各有送子觀音,福祿壽三星等塑像,看得出來這蘇杭不愧是富庶之地,敬神拜佛都分工明確,一個多餘的菩薩都沒有。
想求子的就送子,想長命百歲的就拜福祿壽。
周卓遠徑直走進佛堂,佛堂之中冷冷清清,甚至連香燭紙錢的香火味都寡淡得出奇。
饒是如此,這佛堂之中卻一塵不染,明明沒人來拜神禮佛,但好似又時常有人來訪。
“來了佛堂又不拜佛,難道是來拜人?”
周卓遠想到這裡,不覺暗暗搖頭。
不想這心念未盡,他突然看見了佛堂之後有一處偏廳。
他徑直走進偏廳,突然發現這昏暗的偏廳之中竟有一尊泥塑金身的天兵天王造像。
周卓遠看著這尊甲冑凝光,威風赫赫的天將塑像,明明只是隨意一瞥,突然感覺到一絲莫名的異樣之感。
他下意識的走上前去,還沒等細看。
那尊天將塑像,竟突然看了他一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