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拉茲低著頭,他珍惜著每一次發問的機會,他不知道他的提問,會隨著認知的提升造成怎麼樣的後果。可按捺不住的好奇心,卻引領著自己,特別是有關於哥哥,有關於自己是否有機會回去這件事情,不斷地思考如何可以從雷騰的嘴裡得到答案。
“快問。”
面對雷騰雷斯頓突然甩出的這麼一句,弗拉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問些什麼好,他想了半天才又繼續說道:“你來這裡多久了。”
雷騰將兩隻手的食指伸出,然後比成一個十字型。
“那對雙刀是你的?”
雷騰沒說話,點了點頭。
“CD機也是你的?”
雷騰吃驚地瞪著弗拉茲,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。這胖子眉頭緊皺,像是盯著獵物一樣凝視著弗拉茲,半晌又吐出幾個字來。
“鏡先生?”
弗拉茲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,如果說接觸到雙刀可能是偶然。而那CD機恐怕就是雷騰早一步放出去的魚餌,誰能鑑定出這個玩意,不就說明至少是知道地球的事情,而偏偏鑑定出來的就是傳說中的鏡先生,所以在雷騰的視角下,他早就已經預設鏡先生有極大可能是知道地球的事情。
雖然很多事情都像是毛線般亂成一團,但是眼下其實沒有刻意隱瞞的必要了,弗拉茲只能回答道:“對,我就是鏡先生。”
雷騰狠狠地點了幾下頭。
“好。”
弗拉茲又問:“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?”
雷騰再一次看了看天空。
街頭巷尾,包括天上,依然是濃霧籠罩。弗拉茲也不明白,為什麼這個世界絕大部分日子裡都會有這種大霧,城區和森林中也就算了,就算是血冠山那麼高海拔的地方,一樣是濃霧覆蓋。
胖子想了想,像是終於做了某種決定。雙手開始舞動,嘴裡則不斷念咒,霎時間狂風大作,巷子裡的落葉都被高高的吹起,滿街的塵埃卷向了屋頂,大風呼嘯的同時,他繼續抬頭看著天空,濃霧終於被吹散了一點點,雷騰雷斯頓注視著漫天的星辰,又是等了好一會兒,才低頭看著弗拉茲打嘴炮一般瘋狂說道。
“也就是說你雖然不會施法,但是擁有了某種鑑定的能力,這就是你的掛對吧?而不能施法是因為和艾澤爾隔絕,導致上面那些傢伙也沒辦法直接感知到你的存在。不可能的,拜壺教這種完全跟神搭不上邊的宗教他們都容不得,肯定會想辦法除掉你的。”
弗拉茲立刻點著頭,他也不知道雷騰為什麼之前不說話,現在突然冒出一堆。
“我現在的夥伴們告訴我,眾神對我目前的表現很滿意,雖然他們一開始甚至打算抹除我。”
胖子緊張地抬著頭看著星空,時不時又低頭說道:“沒錯了,那幾個靠得住的信徒先找到你,看看你服不服管,如果乖一點自然拉攏你入夥,如果你不乖,他們隨時會除掉你。可是……奇怪啊,力量不會被毫無理由的出現,一定是某個力量在幫助你,給予你一個保障,但是這份力量是天上那幾個傻逼不會允許的,他們也許會想透過你揪出你背後那個力量。”
弗拉茲猶猶豫豫,關於哥哥的事情他所知甚少,而且更加不能說,哥哥曾經說過自己是個囚徒,他和神肯定是不一樣的,為什麼哥哥會存在呢?哥哥又在忌憚什麼呢?
“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弗拉茲打算先避開話題,免得提到自己背後的靠山就是賜予自己這份力量的哥哥,於是又在呼嘯的狂風中向著雷騰繼續提問。
“艾澤爾是一個愚蠢的溫室花園,他們從各個位面弄來物種,一邊任由他們發展,一邊又在私下干涉,然後還誕生了各種神祇來監管一切,連通其他位面的通道不定期地開放,物種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便再次關閉。在之後的時間裡,偷渡是難免的,甚至有人是無意中不小心來到這裡的,比如我。只是偷渡的人身上如果帶了別的東西,包括‘掛’這種也算,那麼對於上面的人來說就是一種潛在的麻煩。”
弗拉茲問道:“雷斯頓先生,你也有特殊的力量?”
雷騰搖搖頭說道:“不,我並沒有你這種力量,只不過我剛來的時候利用高等數學改良法術,居然得到了極大的突破,原來施法原理不過如此。但是我的舉動惹到了他們,某種意義上來說,我現在是假釋期間,死刑緩期執行。”
直白的答案讓弗拉茲立刻明白了,為什麼雷騰神神秘秘,以及他所畏懼的事情。
“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事情,會被他們知道嗎?”
雷騰面對弗拉茲的提問,又指了指天空說道:“阿米諾斯時刻!”
此刻弗拉茲才明白,不光自己在書上看到過,也曾經聽其他人提起過,根據諸多神祇的掌管規則,一天之中分為十八個時區,分別由十八為神祇輪流管理,這個阿米諾斯是傳說中一隻野獸之神,他不會說話,也不和其他神靈溝通,只是默默的庇護著荒野、森林以及山澗的野獸們。
“如果你所的遮蔽效果是真的,神無法感知你的資訊,你的一切都是那幾個信徒傳達給眾神的,那麼我是可以利用這短短的間隙,相當於是和你去了一個監控死角來談話,只是時間不多,我們的時間並不多,眾神的方位不是規律且確定的,他需要透過極其複雜的計算來得出位置,而且時間也不是分為穩定的區間,他們甚至是相交的,融合的。”
雷騰剛才一直在看天空,就是為了確認星空的位置,確認到阿米諾斯時刻的時候,自己才可以利用這個間隙說話,他的神情也像極了一個在監獄角落偷偷跟外面通風報信的犯人。
“就像是某個時段,會有好幾個神祇可以感知到,某個時段則只有一個神?這麼個意思?”
“對,到底都是上過學的,你理解得很快。”
“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?”弗拉茲繼續問著。
雷騰搖著頭說道:“這不重要,但是你想知道的話就告訴你吧,在地球的時候,我們收集了全世界很多異常失蹤的情報,發現有些人可能不是單純的失蹤或者被害,而是真正的去了其他的世界,我們從一個新加坡單身女子家裡收集到很多紙質的分析報告,經過解密以後得到了類似於座標的東西,之後我們團隊設計出一種裝置,再然後就是我作為自願者做實驗來到了這裡。”
弗拉茲聽到這番話,回想起永恆君王吸血鬼諾德所講述的故事,於是問道:“那個新加坡女子叫做伊馮嗎?”
雷騰又是皺著眉,疑惑地看著弗拉茲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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