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疑的傢伙。”多多嘟囔著繼續說道:“這傢伙是不是在監視我們,是不是哈斯娜那個女人叫她過來盯著咱們。”
弗拉茲想了想說道:“確實很可疑,但如果真是監視的話,也太明顯了,是你的話,你會一直站在自己家門口,還做著筆記嗎?”
珠寶店的法萊恩老爺子走了過來說道:“不會,如果我是聖教國的正職教士,我不可能這麼拙劣地監視一家店。”
“好久不見,老爺子。”
弗拉茲和多多幾乎同時向著精靈老法師問候著。
“嗯,你們一個個都外出了,搞得我這老頭子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。”
雖然法萊恩是這麼說,但是弗拉茲知道,在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,這個珠寶店的怪老頭可是給大家一種高冷又不好接近的感覺。
“達克奈曼呢?你們不一起研究一下法術嗎?”
法萊恩說道:“他也是昨天才剛回來,難道不是和你們一起外出了嗎?再說了,你的其他那些室友呢?”
雖然法萊恩知道弗拉茲和他的光之刃傭兵團,但是在外面熙攘的街道,老練的精靈還是會注意言辭,於是稱呼這些傭兵夥伴們為“室友”。
弗拉茲聳了聳肩,回答說道:“為了我做噩夢的事情而東奔西走呢。”
法萊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回到麵包店樓上,達克奈曼聽到聲音,扶著牆走了出來。
他的氣色非常的難看,似乎是過於勞累了。
弗拉茲擔心地問道:“法萊恩告訴我你也外出了一趟。”
作為血冠山脈的土著居民,按道理來說達克奈曼的膚色是接近了血冠山的,健康的黑紅色,但是在長期肺病的折磨下,他的臉色愈發的蒼白,嘴唇更是乾澀無光。
“是的……咳咳……在城裡跑動了一下。”
見到達克沒有說明具體去忙什麼了,弗拉茲也不好繼續追問。
他將傳訊石拿了出來,將其中三顆交到了達克的手裡。
達克一眼就認出這個東西的功效,他說道:“弗拉茲,這傳訊石你是怎麼得來的。”
接下來,弗拉茲把過去一個月在克里阿尼斯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,聽著故事的達克奈曼一會兒眉頭緊皺,一會兒又是跟著憨笑,這表情的變化才稍微掩蓋了虛弱的神采。
“真是沒想到,咳咳……居然一路披荊斬棘,最後……咳咳……拿了第二名。”
弗拉茲說道,是啊,我也沒有想到。
見到達克這番模樣,多多想都沒想就幾發神術甩了過去。
達克的氣色稍微恢復了一些,整個人開始沉思著。
弗拉茲關心地問道:“你還好吧?”
剛接受完多多治療的達克,依然和自己的肺病進行著抗爭,他緩緩地說道:“這個叫做雷騰雷斯頓的人,可能是迄今為止,甚至從聽到過的傳說裡……咳咳……,最強大的法師也說不定。”
多多這個時候也說道:“我也是這麼想的,雖然只是一場表演,但是多種法術的維持,組合,釋放,運用得無比嫻熟,弗拉茲也說過,他身上並沒有帶什麼加持型的寶物,如果真的憑藉自己對魔法的理解做到這種程度,那他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天才。”
達克說道:“咳咳……一般來說,每種法術的釋放都存在自己的規則,咳咳……比如最常見的,低階的法術飛彈,經過施法者的吟唱,然後手掌朝著目標,釋放三個受到空氣阻力等條件影響的奧法飛彈,飛彈飛過去砸中目標,然後造成目標的損傷。”
年輕的法師接連咳嗽了好幾聲,又繼續接著說道:“已經有很多天才法師,依據這一番規則,對法術進行改動,最常見的就是升階和降階,咳咳……比如常見升階就是為了讓這種法術可以多發射幾枚飛彈,而降階則是減少發射的飛彈,但是讓法術省略掉冗長的吟唱環節。”
多多也幫忙解釋道:“所以魔法學派有句俗語,叫做三流的法師釋放法術,二流的法師改良法術,一流的法師創造法術。”
達克又問道:“傳訊石如何分配呢?”
弗拉茲說道:“我留下一枚,其餘三枚先放在你這裡,誰外出執行任務,就交給誰。”
達克點點頭,也認可弗拉茲這一方案。
接下來,弗拉茲又將壺中仙製造找人藥物,林先生誠心求藥方救朋友這幾件事細細說了一遍,還順帶著提了一句,達克有沒有窮兇極惡的血親,沒想到達克在沉思了片刻之後,指責了弗拉茲。
“這不就是奪舍嗎?咳咳……弗拉茲,雖然我很厭惡現在這副軀體,他給我帶來的痛苦是你們根本無法想象的,但是奪取身體這種事情,實在是太有違倫常了。”
的確,從人倫道德的層面來說,這種方法確實太邪乎,不過壺中仙似乎並不在意,達克說這些的時候,懷裡的壺中仙倒是冷冷的罵了一句:“這什麼聖母思想,自己都活不下了,還考慮這些,而且說了是窮兇極惡,你取代了對方,那不就是替天行道麼。”
弗拉茲也不是剛認識達克了,這個聰慧的年輕人,肯定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抉擇了,上一次是血冠山的永恆君王,吸血鬼諾德問達克要不要轉化為血族獲得永生,然後擺脫自己的疾病,這一次是弗拉茲問要不要煉製那種藥水奪舍一個壞人的身體,兩種方法他都大義凜然地拒絕了,搞不好他在過去尋求治病方案的時候,遇到過更多其他的辦法,不是他治不好自己,而是他不願意用。
弗拉茲突然冒出一個想法,他投射意識給壺中仙說道:“壺中仙,有沒有什麼藥水,讓這傢伙喝了之後,想法可以稍微靈活變通一點,就是不要那麼死板。”
壺中仙想了想說道:“還真有,這種藥水可以改變陣營。”
改變陣營?
這個詞彙弗拉茲還是第一次聽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