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年多的相處下來,宋婉清心裡跟明鏡似的,早摸透了這個二嫂是個什麼貨色。
什麼東西進了她家,都是肉包子打狗,一去不復返。
她剛嫁過來的時候,二嫂張嘴借東西,她覺得是嫂子,就借了。可借的一把米、一勺油、一個雞蛋,借了就沒下文了。
等她生下女兒,有個男娃的二嫂更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,更是拿鼻孔看她,動不動就是我家小寶,我家小寶,顯擺她會生男娃。
她這一張口,就是五斤肉,別說自己不敢做主借她五斤肉,就算是有當家權,也不可能借她五斤肉。
那可是五斤肉,平常人家一年也沒有見過五斤肉長啥樣。
“這麼大事,我當不了家兒,做不了主兒,二嫂你等老四回來,你們跟他說吧!”說著走過去,咔嚓一聲,把廚房門給栓上了。
劉桂華她這副樣子,心裡十分不痛快,這婆娘肚子不爭用,還敢給自己甩臉子?
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
“那行,等老四回來,你記得跟他說,把肉幫我送家裡。”
扭身走的時候,劉桂華臉上的笑掛不住了。
她宋婉清得意個啥啊,等老四從那牌桌上下來,知道自己來借過肉,還不是得乖乖奉上五斤肉。
城裡長大的人又咋樣?還不得捏著鼻子嫁給了趙振國,還生個賠錢貨,神氣什麼。
……
瞧瞧自家男人,跟老四一個媽生的,長相,身材,跟老四比起來相差十萬八千里不說。
那傢伙事也不行,十天半個月都不來一次!
就算偶爾弄一回,還沒等到舒坦呢,他就不行了,想想都覺得晦氣。
這邊山上,眼瞅著快晌午了,趙振國靠著前世那點記憶,卻費了好一番功夫,才尋見那株野石斛。
他歇也不歇,爭分奪秒,小心翼翼的清除掉周圍的雜草。
有了昨天抹黑的經驗,現在大白天的,不用舉著手電筒,視線沒有任何受阻,採起來倒也順暢多了。
可就算這樣,等那株石斛的株莖全部採摘完時,也已經到了到了下午。
他吸取了上回的教訓,格外小心,小株莖也要,畢竟都能換錢。
這株比頭一株,賣相上有過而無不及。
這次非得賣個好價錢不可,他連口水都沒顧上喝,更別說馱筐裡的玉米麵饅頭,愣是一口沒動。
不知不覺的,天就擦黑了,他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大株全摘完。
用早就準備好的布,將石斛包起來,放進空間裡,邁著大步,哼著小調,準備下山回家。
轉身卻撞見了一隻梅花鹿,看樣子是來啃石斛的。
趙振國屏息凝神,槍口對準不遠處的梅花鹿,不過一息,槍聲在林間炸響,驚的鳥群四散逃離。
這年代獵槍管的還不太嚴,他上次從老獵戶手裡買的土獵槍,這東西可比彈弓好使多了。
一隻百十來斤的梅花鹿,鹿肉可以吃,鹿血可以給媳婦補身體,還有鹿茸和鹿鞭,這次進山真是收穫頗豐。
趙振國收起槍,開始打掃“戰場”,趁著天色尚早,把東西處理了。
家裡,宋婉清做好飯,給女兒燙好奶粉,喂她吃飽後,那人還遲遲不見回來。
她就知道,石斛哪有那麼好找的,又不是滿地的野草。
趁著機會,給他長長記性也好,別總想著一步登天,踏踏實實找個活幹,學個手藝,不愁吃喝,比啥都強。
這個時候,趙振國邁著穩重矯健的步伐,走進了院子。
屋內的宋婉清聽到有動靜,抱著女兒走了出來。
瞧見他放下的馱筐,裡面裝滿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雜草,收回視線,衝他說:
“洗手吃飯吧。”說完抱著女兒又進了屋。
趙振國注意到媳婦兒往筐裡瞅了一眼,但他沒吱聲。
洗完手,進了屋。
趙振國瞧見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,眼眶一熱,恨不得回到上輩子,抽死自己,這麼漂亮又賢惠的媳婦,自己怎麼就沒好好珍惜呢!
哺乳期還家暴她,逼得她沒了生路,自己真心畜生啊!
他走到桌前坐了下來,大口吞著飯菜:
“媳婦兒,待會兒我去村長家一趟,這幾天,把咱家裡的電線扯上。”
宋婉清一聽,拍著孩子的手頓了頓,身體微微一僵,忍不住開口提醒他。
“通了電,那可是以後每月都要交電費的。”說完,偷偷瞄了他一眼,看了一眼他的臉色。
生怕他怪自己多嘴,惱羞成怒,掀桌子。
家裡可就只剩這一張好桌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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