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封閉已久的心,好像有了一絲鬆動。
積壓兩年的委屈、隱忍,彷彿找到了發洩口,一下子跟決堤了似的。
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。
她被打,被欺負的時候,不是沒想過要離婚,可都被母親勸住了,說這年代離婚二嫁的女人太難了,她爸又是勞改犯。
再說了男人打女人太正常了,正常到她也試圖說服自己,但她讀過書,知道不是這樣了。
小拳頭一下一下落在趙振國身上,哭嚷著說:
“趙振國你個混蛋,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,欺負我就算了,連帶我十月懷胎給你生的女兒,你都想拿去賣了換酒錢。那是你的親生骨肉,哪怕是個女的,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。\"
“你這個禽獸、禽獸啊。”
聲音中透著悽苦,委屈。
她雖然當了媽,但終究也只是個二十歲的孩子。
沒嫁人之前,在家也是備受父母疼愛長大的,因著家裡生了變故,才迫不得已,一點點長大。
她的拳頭落在趙振國身上,跟撓癢癢似的。
可即便如此,趙振國也覺得心被一刀刀生剜了似的,疼得厲害。
自己配當個男人麼?媳婦居然吃自己的殘渣剩飯都嚇成這樣。
這一幕就像是一把刀子,狠狠捅進他心窩裡。
此時此刻,真的恨不得抽出皮帶,活活抽死之前的自己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媳婦的眼淚不再滴到他背上,小拳拳也收了回去。
趙振國知道媳婦宣洩完了情緒,才鬆開她纖細的腰肢。
從地上站起身,耷拉著腦袋,熱燥寬厚的掌心,捧著媳婦白皙的雙頰。
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珠,語氣溫柔說道:
“媳婦兒,你去堂屋等著,待會兒飯菜好了,我端進去。你可不能餓著,你是我的大恩人。”
宋婉清沒聽懂這句話,迷茫地看著他。
上輩子他不行了之後,也不是沒試過科學的方法,但他子子孫孫的活性為零,哪怕是試管,也造不出自己的孩子。
宋婉清哪被他這樣溫柔地對待過,即便是兩人幹那檔子事,也沒被親過...
他動作粗魯,所以她很討厭被他弄...
此刻,就這麼一個輕輕的吻,宋婉清那白皙的雙頰紅得跟熟透得柿子似得,羞得跟見了鬼一樣,小腳丫一蹬,就溜出了廚房。
來到裡屋,宋婉清雙手捂著火燒火燎得臉頰發燙的臉頰。
暗罵咋就這麼沒出息,被那混小子三言兩語就撩撥了心絃!
這傢伙怎麼跟課本里寫的那種男人一樣叫人心亂?
心跳得跟擂鼓似的,不受管束,像要蹦出來一樣。
廚房裡,趙振國忙活了一陣,一盤香噴噴得小炒肉片就出了鍋。
他覺得喇喉嚨眼的雜糧饅頭,媳婦卻寶貝得一口都捨不得吃!
趙振國收拾好心情,端著小炒肉和雜糧饅頭進了屋,往桌上一放。
“媳婦,飯好了,出來吃飯。”說著,彎腰撩起了簾子。
剛走進裡屋,就看一副雪白的美背,映入眼簾。
一瞬間,血液頓時湧入腹部,滾動了一下乾澀的喉結,幾步上前,從身後一把將人攬入懷裡。
喘著粗重的氣息,嚥著吐沫星子,弓著腰身,把臉埋在媳婦光滑的脖頸間。
\"媳婦,你好香啊。”
宋婉清胸口衣服被他哭得溼漉漉得,粘著身子難受,本想換個衣服,哪成想這傢伙就這麼闖進來了。
被他這樣突然從身後抱著,周邊都是他男性荷爾蒙氣息,宋婉清覺得不自在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