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水沿著臉龐緩緩滑落,不是熱的,而是嚇的。趙振國本能往不遠處的山澗小溪靠近,試圖藉助那邊更為明亮的光線好看清一切。
全神貫注盯著林子的他渾然不覺,在無暇顧及的後方,山澗小溪對面的低矮灌木間,正隱約現出一個頭顱。
橙紅皮毛,黑白條紋遍佈其上,隨著頭顱緩緩探出,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目,額上覆著白毛,正淡淡的盯著他,不是一隻吊睛白額虎是什麼?
老虎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身後,許是危機感使然,趙振國感到一陣如芒在背,他幽幽轉過身,猛地對上一雙虎眼。
空氣瞬間變的非常安靜,一人一虎對視著,誰都沒有說話,也沒有動。老虎的棕褐色的眼睛盯著他,就像在端詳著他...
趙振國強作鎮定舉起手中的刀,想到刀的威懾力太小,他又倉惶扔掉刀,取出空間裡的獵槍。
三步之外,槍比刀快。
逃是逃不掉了,用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
這隻老虎太通人性,發現他端起槍扣動扳機的時候,老虎瞬間被激怒了。
震耳欲聾的虎嘯劈開了寂靜的山林,鳥群四下飛逃,趙振國發現一個巨大的黑影撲過來,他下意識地扣動獵槍的扳機。
砰!
一槍打偏,
他動手上單發獵槍的槍栓,手動退殼、上膛,準備再次射擊。
老虎早已盯上他的武器,側身甩動那條長尾,結實的虎尾揮舞起來就像一條甩棍,直接把他的獵槍甩脫手,甩出了幾米遠,連帶著他的身體也被掃倒,下一刻,視野中便只剩凌空劈下的虎爪。
要死了嗎?
趙振國絕望了,老虎的利爪一個就比他的頭還大,輕易把他按在地上,鋒利的爪子如同一把匕首徑直刺進了他的身體。
鮮血頓時溢位,皮開肉綻,趙振國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叫,這感覺就像被人捅了一刀,尖銳的疼痛讓視野一陣陣發黑,血液流逝,身體很快就失去了反抗能力。
他發出痛苦的哀嚎,卻不準備放棄,偷偷從空間裡取出一把匕首,握在右手中,準備找機會劃開這隻老虎的肚子。
老虎似乎也發現這個獵物虛弱的不可思議,再次用那雙詭異的棕褐色虎眼打量他,
強撐著一口氣,“哥們,打個商量,你能不能放了我,我女兒才幾個月,我把我打到的獵物和採到的草藥,都給你...相信我,人肉是酸的,不好吃...”
雖然知道一個畜生是不可能聽懂人話的,可到了現在,他卻祈求這畜生能聽懂,能把肚子暴露在他的刀下。
決定生死的瞬息間,他緊握著鋒利的刀刃,心跳如鼓,每一寸肌肉都繃緊到了極致,準備迎接那稍縱即逝的機會——趁老虎張牙舞爪、防禦鬆懈之時,給予它致命的一擊,划來開他的肚子。
老虎琥珀色的眸子猛地一縮,鎖定在了他緊握的刀上。
不等他有所動作,老虎已如閃電般出擊,一隻巨大的爪子帶著呼嘯的風聲,狠狠拍向他的手腕。
只聽“哐當”一聲,金屬落地的清脆響聲中,他手中的刀竟被輕而易舉地擊飛,遠遠地落在草叢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