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振國剛想張嘴問話,猛地一愣神,這不是媳婦裝錢的褲兜嘛?
裡頭空蕩蕩的,錢早沒了影兒。
在國營商場那會兒,錢還在呢,坐車的路上,自己一步沒離地跟著她,旁人哪有機會下手?
那唯一離開自己視線外的就是,就下車那一會兒,自己抱著閨女走前頭,媳婦落後面了。
車上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,八成就是那時候,錢讓人摸了去。
這筆錢,擱現在可不是小數目。
對趙振國來說,那點兒錢不算什麼,丟了就權當破財免災了。可媳婦兒,剛才就買那麼一丁點兒布,二十塊都不到,她還心疼得跟啥似的,非拽著他要回鎮上去。
她平時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使,要是知道錢丟了,還不得心疼、自責得要命!
況且她還在餵奶期,為這點兒小錢傷了身子骨,那可不值當。身子骨要是垮了,以後多少錢都補不回來!
趙振國一想到那布,才發覺手裡頭空落落的。他心裡頭暗罵一聲,孃的,布從媳婦懷裡接孩子的時候,順手放座位中間了。
下車時,眼裡心裡全是閨女,哪還記得拿布!
罷了,幾塊布嘛,丟了就丟了,下次趕集再買就是。
眼下得想個法子,先把媳婦的注意力挪開,可不能讓她知道錢沒了。
有了,拿閨女來引開媳婦的注意,想到這兒,他動手把剛穿上沒多久的外套給脫了。
“媳婦,這天真熱。”說著,他就彎下腰,把外套往媳婦腰上一系。
那外套寬大,剛好把宋婉清褲子上劃破的地方給遮住了,露出的肉也被擋了個嚴實。
宋婉清正抱著閨女拍奶嗝呢,見趙振國這舉動,也沒多想,只當他是真的熱,也就沒吱聲。
要說這天氣,大早上的,趙振國還就愛光著膀子在院子裡溜達呢!
見媳婦沒起疑心,趙振國心裡頭那塊石頭可算是落了地。
閨女就是媳婦的心尖肉,心肝寶貝,啥時候只要閨女在,宋婉清的心思就全在閨女身上。
過了十幾分鍾,眼瞅著一輛班車從遠處開過來了。
趙振國趕緊跑到路邊,衝著班車招招手。
等車穩穩當當地停下了,他緊跟在媳婦後面,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和閨女。
乘務員接過車票錢,站起身來,大聲吆喝道:
“哪位男同志,給咱們抱孩子的女同志,讓個位置坐嘞。”
車內大部分都是老爺們,售票員這一嗓子喊出去,好幾個都站起身來讓座。
趙振國護著媳婦,走到最近的一個座位坐了下來,衝著讓座的人連聲道謝,然後就站在媳婦身邊守著。
這一路上,宋婉清懷裡摟著孩子,小傢伙吃飽了肚子,精神頭足著呢,睜著那雙像葡萄似的大眼睛,四處瞅著,好奇得不得了。
宋婉清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,早把口袋裡裝著錢的事兒忘到九霄雲外去了。
等下了班車,到了鎮上,
趙振國讓媳婦抱著孩子在外頭等著,他自己進去交了兩分錢看車費,把借來的腳踏車給取了出來。
這時候,宋婉清在外頭套著布兜,正打算把孩子往胸前放呢,突然想起來,自己身上還揣著一大筆錢呢。她趕緊騰出手,去摸褲子口袋。
這一摸,心裡咯噔一下,口袋空空的,手指都伸到外面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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