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黃兄弟,怎麼回事?看你這模樣,像是心裡揣了天大的事兒,說出來,兄弟幫你分擔分擔。”
黃羅拔聽到這話,嘴角扯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容,那笑容比哭還難看。
就在剛才,趙振國特意把他拉到一旁,神色嚴肅地交待他,今天下注祿將的事兒,絕不能告訴周振邦和他大哥。
趙振國說話時,眼神犀利得如同兩把利刃,黃羅拔當時就被嚇得連連點頭答應,大氣都不敢出。
此刻,面對周振邦的詢問,黃羅拔心裡直犯嘀咕。
這姓周的,那身腱子肉,一看就是個練家子,武力值爆棚。
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,惹惱了他,指不定會落個什麼下場。
想到這兒,黃羅拔只能苦笑著搖頭,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就在這時,趙振國把手上夾著的小紙條,顫抖著遞向周振邦。
周振邦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,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,不明所以地問道:“振國,你這是幹啥呢?”
“振邦哥,這東西你替我儲存好,我怕一會兒有人來搶。”
周振邦瞪大了眼睛,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,嘴巴微微張開,半晌才吐出一句:“...什麼玩意兒,還有人搶?”
他剛想繼續追問個清楚,突然,賽馬場內響起了一陣激昂的號角聲,緊接著,廣播裡傳來“比賽即將開始”的聲音。
原本還三三兩兩聊天的人們瞬間沸騰起來,紛紛湧向圍欄,伸長了脖子張望著賽道。
趙振國臉上浮現出饒有興致的神情,顧不上再和周振邦解釋,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賽道上,完全沉浸在了即將開始的賽馬比賽中。
周振邦看著他這副模樣,無奈地嘆了口氣,到嘴邊的疑問也只能硬生生地嚥了回去,沒了發問的機會。
倒是坐在一旁的黃羅拔,眼神不經意間掃到了那張紙條,瞬間就明白了過來,那分明就是賽馬的投注票根啊!
這東西誰搶啊?有病不是?趙哥不是真的以為,這匹祿將能贏吧?
趙哥還真是膽大包天啊,平日裡看起來沉穩老練,怎麼在這事兒上就如此衝動呢?
就祿將這聽見發令槍都比別人慢半拍的樣子,遲鈍得就像個老年痴呆患者,跑起來還晃晃悠悠的,跟喝醉了酒似的,這樣的馬,能贏麼?
黃羅拔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趙振國,卻發現趙振國就跟沒事兒人似的,翹著個二郎腿,嘴裡還哼著小曲兒。
要不是怕趙振國輸了錢,找自己麻煩,他怎麼可能會操心祿將能不能贏啊?
哎,他真是操碎了心,當事人都不著急,自己在這兒瞎操心個啥呀,搞得自己比他還緊張,輸了他得賠錢似的。
可是要是祿將贏了,趙哥不會找自己麻煩,但他無比看好的赤焰,豈不是要輸了?
賠了這麼多錢,回家怕是又要被媳婦一頓“毒打”了,這可咋辦?
這番瞎琢磨,攪得黃羅拔心神不寧,連賽場上那激昂的馬蹄聲、熱烈的歡呼聲,都彷彿被一層無形的薄膜隔開,變得模糊而遙遠,已然沒了看賽馬的心思。
突然,趙振國那低沉而清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:“快看你的赤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