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萱滿臉陶醉,又悉心欣賞了良久,才緩緩合上詩集,問道:“怎麼樣,打探到柳先生的訊息了嗎?”
小青無奈道:“柳先生是去了柳府不假,但進去之後便杳無音訊。”
“柳相現如今被陛下押入天牢,整個府邸幾乎都被封禁,我也無法直接進去搜人,便在門口等了一下午,可卻未見柳先生出來。”
“怪哉……”
寧萱喃喃道:“柳先生一個大活人,難道是人間蒸發了不成?”
“而且,他又為何非要這個時候跑去柳家,跳入火坑之中呢?”
“難道說……他真的和柳家之間,有什麼關係?”
小青說道:“殿下,我在柳府外蹲守的時候,正好碰見了柳毅。”
“聽說是柳家老夫人患病,柳毅想要出去抓藥,卻被守衛為難,我便自作主張替他解了圍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
寧萱淡淡道:“父皇還沒有查明柳相之罪是否屬實,按照規矩還不能抄家封府。”
“都是王相和秦相二人,在我父皇面前屢進讒言,才害得現如今京城流言四起,彷彿柳家已經罪證確鑿一般。”
小青不禁感慨道:“我原本以為,那柳毅不過是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弟,沒想到倒是還有一份孝心。”
“他為了給母親抓藥,竟然敢頂撞守門的禁軍,甚至不避刀劍,倒是有幾分氣節。”
寧萱淡笑道:“人的身上,都至少要有一些優點的,若是連這點優點都沒有,還怎配稱之為人?”
一聽這話,小青試探性道:“說起來……殿下不是經常說,現如今當場三位丞相首輔,唯獨柳相還算是位好官嗎?”
“正是。”
寧萱微微頷首:“柳相當初極力促成我與柳毅的婚事,自然是有些私心不假,但也是因為愛子心切。”
“除此之外,他為官清廉,斷案公道,處理政務從無私心,在朝中也從不結黨營私。”
“坐在這個位置上,仍能如此潔身自好,已然算是難能可貴。”
小青疑惑道:“那殿下何不進宮面見陛下,為柳相求求情?”
“若是柳相得以洗清冤屈,無罪釋放,殿下到時候,也可以向他詢問柳先生的事啊!”
寧萱淡笑著點了點頭:“不錯,本宮正有此意。”
“小青,你真是與本宮心意相通啊!”
……
另一邊,柳毅帶著尚春紅包好的藥,秦熾的兩萬兩銀子,以及那兩名奴僕,心情愉悅地回了府。
回府路上,柳毅淡淡問道:“你們兩個,叫什麼名字?”
二人急忙回道:“回少爺,小人高大力。”
“小人李寬。”
柳毅點了點頭,道:“看你們兩個體格如此魁梧,又是秦熾的貼身護衛,想必以前都是行伍出身吧?”
二人微微一怔,對柳毅的眼力感到有些驚訝。
“少爺說得沒錯。”
高大力抱拳道:“小人曾經是禁軍戍二營都尉,李寬是虎賁騎地支營百夫長。”
“後來一次閱兵,秦相看中了我們二人,就命我們從軍中出來,到他的府上擔任團練教頭。”
“這段時間來,我們為秦家操練家丁,戍衛府邸,也算是盡職盡責,沒想到……”
聽聞此話,柳毅忍不住淡笑道:“聽你們兩個的意思,似乎跟了我這個新主人,讓你們很不滿意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