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毅這雲淡風輕、榮辱不驚的態度,使得王天明眼中流露出一絲冷意。
心中暗暗思忖,既然你如此難對付,那就休怪我再得寸進尺一點了。
當即,柳毅走到大堂正中間,輕輕咳嗽一聲開始講話。
其他客人都無視了王文明那兩桌人的胡吃海喝,紛紛將目光投向柳毅。
柳毅所講的,基本上都是十分標準的致辭。
無非就是自己與尚憐月如何相識相知,如何情投意合。
講完之後,眾人紛紛熱烈地鼓起掌來。
王天明卻冷然一笑,不緊不慢站起身:“柳老闆,我有個問題,你剛剛所說的天蘇閣,是個什麼地方?”
柳毅淡笑著反問道:“王公子作為京城數一數二的闊少,天蘇閣是什麼地方,難道不清楚嗎?”
“這個,我當然清楚。”
王天明戲謔笑道:“柳老闆既然和令夫人,是在天蘇閣認識。”
“那不知令夫人是天蘇閣的花魁,還是歌妓?”
“還是說……除了這些之外,令夫人還有什麼其他的服務專案?”
“如果真是如此的話,那以後可要儘可能少出門為好。”
“萬一被哪個熟客見到認出來,也太過尷尬不是?”
王天明此話一出,全場瞬間一片死寂。
每個人的臉上,都寫滿了震驚和義憤。
尚憐月的出身,在場大部分人自然都清楚。
雖然她是京城第一花魁,以琴曲出眾,性情高潔。
但出身天蘇閣那種風月之地,畢竟好說不好聽。
王天明當眾說出這番話來,幾乎就等同於是騎在柳毅的脖子上拉屎。
眾人暗暗思忖,即便柳老闆脾氣再好,只怕是也要發飆了。
所有人都沉默不語,等待著柳毅的回應。
沒有人注意到,門外又來了一夥客人。
正是慶王!
慶王精心準備了四樣賀禮,準備來給柳毅道喜。
卻沒想到,還不等見到柳毅,便先見到屹立在門口的大銀鍾。
慶王心中暗暗詫異,這是哪個人這麼不懂事。
柳毅大喜的日子,給送一口鐘,還就這麼放在門口杵著。
大喜的日子擺這麼個東西,豈不是晦氣?
然而,見柳毅都對此不置一詞,慶王便也沒有多說什麼。
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家僕,將禮物呈上。
夥計們見狀,立刻朗聲吆喝道:“慶王殿下到!”
“慶王殿下送上蜀錦百匹,綢緞百匹,御花錦袍兩套,御賜名酒十壇,恭祝柳公子與夫人百年好合!”
聽到這聲吆喝,眾人瞬間都不約而同轉過頭。
轉頭定睛一看,看到慶王從外面走進來,頓時都面露訝異。
“慶王殿下?!”
“慶王殿下可是當今陛下的親侄子,竟然都來為柳老闆慶賀,還備了這麼厚的禮?”
“我的天,柳老闆可真是有排面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