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母親對自己說過,想要證明父親清白,必須找到兩位證人。
一個是當初南江總督沈泉的兒子,沈達。
另一個,則是當地德高望重的老學究,謝德恩。
這枚令牌,應該就是沈家的令牌。
自己帶著這枚令牌,找到沈泉之子沈達,便能證明自己的身份。
柳毅攥著令牌,思忖片刻,微微眯起眼睛,下定決心。
現如今京城這邊的事情已了,家中和獄中,有寧盛、寧旭等人幫忙照料。
自己是時候動身前往南江州,尋找這兩個證人,解救父親脫離苦海了。
次日,柳毅分別前去工程隊、制酒廠和醉仙樓,向高大力、李寬和白文成等人都交代了一番。
如果朝廷的官吏來找事,便找太子寧盛解決。
如果是紈絝子弟和二世祖們來找事,便找九皇子寧旭。
尚憐月本想跟著柳毅一起去,但是顧及大局考慮,還是留在家中照顧母親。
傍晚時分,柳毅便帶著盤纏,騎著一匹快馬,踏上了前往南江的路……
深夜,王府。
王文傑坐在正中間的主座上,神情陰沉,冷若冰霜。
秦儒在一旁的客座,同樣臉色無比難看。
“真沒想到,這個柳毅一介草民,竟然擁有如此人脈。”
王文傑眯著眼睛,咬牙切齒道:“為了救那柳青雲,太子殿下竟不惜冒著頂撞陛下的風險,親自開口求情。”
“更可恨的是,那個混賬九皇子,竟然敢闖入大牢,給郎世海送去凝露草。”
“現如今柳青雲不僅治好了病,還被搬到了押獄隔壁的牢房,天天好吃好喝地供著,還有獄卒來回巡邏保護,讓咱們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。”
“咱們此次計劃得那麼周密,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!”
身旁的秦儒同樣氣急敗壞,卻又無可奈何。
這個柳毅,雖然只是一介黃口小兒,但就像有祥瑞護體一般。
每次他們出手設計想要對付這小子,這小子便總能得到貴人相助。
尤其是他現在有了太子這個靠山,堪稱直接抱上了除皇帝之外最粗的大腿。
只要寧盛有意,隨時可以直接將柳毅安排進朝堂之中,與他們分庭抗禮。
一想到這個幾次三番在他們頭上動土的小兒,往後要穿上官袍,和他們共同出入朝堂,王文傑就氣得牙根癢癢。
兩個老傢伙正陰沉著臉,相對無言之際,一箇中年男人從外面跑進來。
正是曾經的工部尚書,李崢。
李崢此時身上穿著城門驛的服飾,由於守了一個多月的城門,天天風吹日曬,不僅面板變得黝黑,人也消瘦了一大圈。
王文傑愣了一下才認出李崢,不解道:“李崢,你來本相的府上做什麼?”
當初李崢任工部尚書時,王文傑認為他是有一定的用處,經常邀請他到自己府上喝茶、飲宴。
但現如今,李崢被罷官奪職,一擼到底,貶為一個小小的城門驛。
在王文傑眼中,自然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,從那之後便沒有再理會過他。
哪怕今日他主動登門前來,王文傑也懶得正眼多看他一眼。
李崢卻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正色道:“恩相,我有要事稟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