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堆的火已經熄了,沒什麼光亮照著這屋,否則定會第一時間被人發現這屋裡有人。
他抱起馮婞就從這屋的廚房後面去。
若是禁衛軍尋人,不會不打火把。
可來者沒有火把,走路時也明顯放輕了腳步聲,更沒有士兵們盔甲的摩擦聲。
來的人有功夫,但行事低調,顯然不想被人發現。
這夥人行到此處,發現了有一座房屋,為首的道:“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他們腳下越發的動靜輕,越靠近那座破屋,個個也越加的謹慎,一手摸在腰間,隨時都能抽出自己的武器。
結果進屋以後,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,只發現地上有一堆熄滅了的火。
有人蹲下來探了探火的溫度,道:“看樣子剛熄,還走不遠。”
這時同伴從廚房出來,道:“這裡有一道後門。”
頭目當即下令:“追!”
茫茫黑夜裡,沈奉揹著馮婞專往有林木可遮擋藏身的地方跑。
現在馮婞情況不好,他也還沒有恢復,不管來者何人,他都不得不盡量避免與之正面交鋒。
否則他即便是能自保,也不一定能護住她。
所以能躲則躲,能逃就逃。
等他倆都好起來了以後,再去追究這些人也不遲。
只是他揹著一個人,速度肯定沒有那些追蹤的人快。
因而他片刻都不敢停歇下來,必須不停地摸黑往前走。
他的力氣都用來趕路了,汗水從臉上流淌下來,落進了衣襟裡也顧不上擦,更是溼透了衣背。
但他揹她依然背得很穩,腳下的步子也邁得穩。
硬是這樣腳步停歇地幾乎走了一個晚上。
天色矇矇亮時,他已經走進了不知哪個荒山野嶺裡,可他知道,他依然沒能徹底甩掉後面那些人。
後面還是有人在緊追不捨。
並且他凝神細聽動靜,他們還追得越來越緊了。
即便是地方大林子深,他們隨身帶著火摺子,既然已經發現了目標,也就無所謂隱匿了,堂而皇之地帶著火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