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剛下手術。
“沈醫生，今天下班別從南門停車場出去，那裡出了點事。”
他助理跑上來，壓低聲音，“上次手術的患者家屬來鬧事了，帶了媒體來。”
沈宴的腳步一頓。
“哪場手術？”
“和姜醫生排的那場心臟消融手術。”
他看向助理的目光冷冽，淡淡應了聲，抬腿離開，步伐匆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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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姜醫生，你給個交代啊。”
姜思寧被圍堵在南門口，不能進不能出，“我再說一次，你們無權干涉手術使用費用的流程。”
她不擅長處理這種突發事件。
在港大讀研究生的時候，校內實習也發生過醫患事故，姜思寧記得那一次是沈宴幫她處理的。
面對鏡頭的時候，他會將她護在自己的懷裡。
“夠了！”她低聲呵斥，“手術費用在患者清醒的時候，都有核對過也簽過字。”
“你們都是在我爸不清醒的時候簽字的”患者家屬嚷嚷，“你就說額外的手術三萬用在哪裡！”
“病人不是傻子，你們再鬧事我會報警！”姜思寧拿出的手機，一副隨時準備撥打電話的模樣。
“現在報警，姜醫生網路上都是你的負面訊息。”記者算是好心提醒。
這件事每個答覆，姜思寧在港一的風評也不會好。
沈宴站在他的身後，正要往外走。
她挺直背脊，嘴邊小聲唸叨著，“我不怕。”
站在身後的他停頓下了腳步，瘦弱的背影帶著幾分倔強的堅韌。
“患者都有診斷報告，是林患者故意隱瞞了過敏史導致手術過程中麻醉過敏，所以才額外用藥。”
她的聲音淡漠，眼底有幾分沈宴的寒涼，“導致後一臺手術無故拖後一個小時，要是下一位患者也要告。”
“那你和你父親就等著吃官司吧。”
姜思寧側首，掃過圍堵在門口的人，“另外你們記者對港一的報道沒有取證清楚，就蓄意毀壞醫院的名聲，我一樣是可以代表醫院追究的。”
那些人面面相覷，不由得有幾分膽怯。
她說的話，沈宴都看在眼裡。
兩人相處十年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不同的一面。
“你說我爸隱瞞過敏史，有證據嗎？”
她冷靜地看著對方，“每一份報告我們都有患者的簽字，而且術前也會有錄影，都是有證據的。”
“在林患者的報告單上，你們之前的手術史裡都有麻醉藥物的使用痕跡，一定也出現過意外情況，你們能不知情？”
姜思甯越說越有底氣，“如果不是我，患者可能早就已經有生命危險了。”
媒體喜歡捕風捉影，見苗頭不對，立馬換了個方向問。
“姜醫生，之前瞭解過您代替港大麻醉科出去參加過不少次比賽，如今您選擇留著港一醫院的原因是什麼呢？”
“對啊，姜醫生，您有什麼要說的嗎？”
“姜醫生，您覺得自己多久能擔任麻醉科主任醫師的職位？”
姜思寧皺眉。
見後排的記者陸陸續續開始散開，她扭過頭，“不好意思，我不願意透露太多資訊。”
可算是從記者堆裡擠進醫院。
醫患關係本來就是熱點話題，記者們一有點訊息，就會來醫院鬧。
基本上所有科室的人也都懂一點。
姜思寧剛擠進來，正對上沈宴的雙眼，她扯著笑，“等著看我的笑話？”
沈宴看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