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看到她今天發的朋友圈。
她盯了螢幕上的字看了好久，最終沒有回覆。
這算是沈宴第一次發來關切的的訊息。
但不算是為了她，是為了兩人肚裡的孩子。
西班牙現在晚上七點，朋友圈裡重新整理出一條新的朋友圈。
是瀟瀟的照片。
一張和人在海邊散步的影片，她懷中抱著一束玫瑰，旁邊站著穿著西裝的男人，男人摟著她的腰肢。
背景音是海浪聲，還伴隨著海邊街頭藝術家拉小提琴的聲音。
姜思寧只有冷笑。
沈宴前腳才給她發來的問候訊息，轉頭又去和瀟瀟約會。
對這場婚姻的最基本的期待已經消磨殆盡。
這樣的場景，又出現在她今天的夢裡，只是醒來一身冰冷。
她在診室的椅子上睡著了。
模模糊糊大概也就只睡了三個小時不到，就又要去手術室。
終於體會到平時沈宴的工作狀態。
昨晚急診室值班還算清閒，還能讓她打個小盹。
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她。
“姜醫生，姜醫生。”
她抬頭睜開眼看著站在門口的助理和沈宴。
“你？我是見鬼了嗎？”姜思寧看了眼腕錶，“從西班牙飛過來最少十七個小時，你昨晚不是在陪瀟瀟嗎？”
這男人神出鬼沒。
前腳還在瀟瀟朋友圈看到他，後腳就在自己的面前。
“莫非你是傳說中的時間管理大師。”她看著沈宴，半晌才吐槽道。
“你才是吧。”沈宴提著東西往裡頭走。
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，“看到你昨天出勤的簽名了，一天七場手術，當自己身體是什麼？”
“我樂意！”
她冷笑一聲，“現在輪不到你管著我。”
沈宴帶著氣意，將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，裡頭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。
香味四溢。
姜思寧愣住，她沒胃口，但聞著著誘人的香氣，忍不住嚥了下口水。
“不餓？”他挑眉，目光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頰上，語氣淡漠，“還是餓過頭了。”
她點了點頭。
味蕾上瞬間充斥著濃郁的肉香。
“哪家的？”她邊吃邊說，“皮厚但餡倒是挺厚實的。”
“估計是不是什麼沒生意的小攤買的。”
這餛飩包的醜，七歪八扭的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正經餐廳賣的。
但餡卻很足，湯汁也挺鮮美的。
聽到姜思寧的批評，沈宴的表情瞬間冷下去，就好像是這餛飩是他包的一樣。
但她心裡頭清楚，沈宴從來都不會做這種事情。
診室窗戶沒關，桌上秦笙送的百合花束，被風吹著帶上一股清香。
秦笙送的卡片，姜思寧還沒拿下來。
正好入了沈宴的眼。
“秦律師上次來診室找我了。”
他伸出長臂，將花朵裡的卡片抽出，“離婚協議裡面，有好幾處我都不滿意，我要修改。”
她還在吃著，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。
“你有什麼要修改的，就去找秦笙，他直接就修改就行。”
“姜思寧！”
“這花太俗配不上你，扔掉。”沈宴語氣冰冰的命令道。
她聽得煩。
脫口而出說道，“我挺喜歡的。”話音剛落，姜思寧就有些後悔。
沈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站起身，將桌上的餛飩放置在一旁，“最近見了秦律師多少面，和我說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