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。
姜思寧精神越發的虛弱，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。
她虛弱地躺在沈宴的身上，第一次覺得他身上的皂香這麼好聞。
能感受到的身體裡的鮮血從內向外流出。
浸溼了自己的褲子。
沈宴看著陸明，一字一頓，“要是思寧出現了什麼意外，我和你沒完。”
他抱著她，眼神中帶著難過。
“你堅持一下，我送你去最快的醫院。”
姜思寧沒應。
身體已經由不得她做出任何的反應。
他小聲呢喃著，“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，這件事我可以幫你解決。”
“為什麼不願意麻煩我。”
她聽到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往下墜落的聲音。
眼睛閉了起來。
“思寧？”
耳畔傳來沈宴焦急的聲音，帶著哭腔。
她攥緊了他的手，“堅持一下，馬上就到醫院了。”
手指冰涼。
呼吸越來越弱。
“思寧，你醒醒，別嚇唬我。”
沈宴的手在顫抖。
他從來沒見過她這種狀態。
她的呼吸越來越弱。
“思寧，醒醒。”
“先別睡，你也是醫生，你清楚知道昏厥狀況會導致窒息，你先別睡。”
他慌亂地輕拍打她的臉，眼眶通紅。
眼前彷彿出現那天，他和姜思寧領證的那天，兩人雖然沒有辦婚禮。
但領證那天，她也穿了件小白裙。
那時候她就像這般閉上了眼睛。
那麼的安靜。
問著他，“你會愛我一輩子嗎？”
他沒回答。
但現在他後悔了，那時候應該緊緊地摟著面前的女人。
“求求你，思寧。”他的語氣卑微，“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。”
“我錯了，求求你睜開眼睛，看我一眼好不好？”
姜思寧的腦袋昏沉沉的。
微微睜開眼睛，就看到他的眼眶通紅。
“我…呼吸不順，小腹…墜疼，可能，流產了。”
姜思寧艱難地吐出幾字。
她的身體漸漸失去支撐，眼皮越來越重。
眼看著就要陷入昏迷，她突然抓住沈宴的手腕。
用盡力氣說出最後四個字：“沈宴，孩子。”
沈宴的瞳孔驟然縮緊。
他抱緊她，大吼，“醫生，醫生！！”
車停在婦幼的門口，沒進停車場，抱著姜思寧就往院裡衝。
“沈老師！沈老師什麼情況？”
沈宴曾經的研究生，收到他的訊息以後，立馬衝了出來。
沈宴的臉上滿是血跡，身上沾染了許多血跡，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。
“小徐，先安排手術。”
“你別太擔心，我先給病人檢查一下。”
護士推著床走了過來。
沈宴的手緊握成拳頭，手背青筋凸起。
姜思寧蒼白的臉映入他的眼簾。
護士給她掛上吊瓶，又給她量了血壓和各項生命特徵。
她的身體越來越涼，越來越冰冷。
“沈老師，你要先做個心理準備，孩子已經沒有胎心。”
沈宴一言不發。
幾人相視了一眼，“我會先讓人安排手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