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思寧接過檔案袋，開啟封條。檔案袋裡面裝著一疊資料。
她翻開第一頁，瞳孔猛地收縮，眼睛瞪大。
呼吸一窒，手不禁劇烈顫抖起來，險些拿不穩檔案袋。
抬眸看著面前的女人，喉嚨發緊，艱難地吐出幾個字：“他……”
“是的，陸明先生幫你重新做了檢驗。”女人點點頭，“這份報告的檢驗成果可能不太理想，但也是為了更多人的健康情況，所以，請你務必參考一下。”
她怔忡著，腦海中浮現出陸明的模樣。
姜思寧不敢置信地搖搖頭，強壓住胸口的悸動。
勉強扯出一個笑容，說道：“憑什麼？”
“不用謝。”女人扶了扶鼻樑上的黑框眼鏡，微微頷首，說道，“那我先告辭了。”
姜思寧目送女人走遠，才重新低下頭，仔細地閱讀著手中的檔案。
當她逐條瀏覽完檔案上的內容，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“思寧，你怎麼了？”一旁的同學們察覺到姜思寧的不正常，關切地問道。
姜思寧搖搖頭，“沒事，就是有些驚訝。”
同學們互換了一個眼神，沒有追根問底。
姜思寧低垂著視線，繼續看著手中的檔案。
她越往下看，臉色便越蒼白，原本只是新增了一劑資料，但沒想到竟牽連到了這麼多東西。
她咬著唇，緩慢地合上檔案，眼眶酸脹。
淚水幾欲奪眶而出。
這份檢驗報告也意味著可能這段時間的付出都是白乾。
她沒辦法不信任陸明，畢竟他是醫學界的老前輩，做過的麻醉手術可能都比她吃過的飯還多。
但她根本不想信。
這意味著必須要推翻一切的之前的研究。
姜思寧的手指攥緊了手中的紙巾，指甲嵌進掌心，疼痛感刺激著大腦。
良久，她才鬆開掌心，將檔案塞進包裡，只留下了陸明的名片。
“思寧，你沒事吧？”一個女孩擔憂地看著她。
“我沒事，”姜思寧故作堅強地笑了笑，“難得沒見了，改天請你們吃飯。”
同學們紛紛應允。
她們又寒暄了兩句便各自散去。
站在醫院門口，沉吟許久，終於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電話響了好一會兒，才被接起，傳來陸明的嗓音：“喂？”
聽見他的聲音，姜思寧眼圈驀地紅了，哽咽著喊了一聲：“陸老師，你的檢驗報告經得起考驗嗎？我們這次的……”
“不用和我細說。”他的聲音略顯遲疑，“你給港一分院的實驗藥物，我重新檢測過了。”
姜思寧一愣，眼淚差點落下。
“怎麼可能藥物成功率才百分之一？”
陸明的聲音更加堅定。
“如果你想知道，我們可以安排見一面。”
姜思寧抿了抿嘴，深吸一口氣，冷靜地說：“我沒問題，任何時間我都可以。”
“或者你可以來一趟港一的實驗室，我們實驗團隊對這次的麻醉藥物基本上是板上釘釘。”
“不…不可能出現這麼大的錯誤。”
姜思寧握緊拳頭，忍耐地說道，“陸老師，會不會，是你那邊出了錯誤。”
電話那頭冷笑了一聲。
“如果你敢的話，就發表，但你的名聲將永遠不會翻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