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沒動,但腦袋卻轉了一百八十度看向我。
張嘴說了一句話,但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。
“你也要為我陪葬嗎?”
此刻我才看到,秦雲峰的臉抹了一層煞白的粉,嘴唇卻如血一般,乍一看就跟扎紙鋪的紙人一樣。
現在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,秦雲峰被邪祟上身了。
具體是怎麼回事,只能等我將其制住後才說。
秦雲峰手腳並用從天花板上迅速朝我撲來,我側身躲開的同時,一腳踹在他身上。
這一腳我收了一半的力,若是全力出手的話,估計這一腳下去秦雲峰就可以直接吃席了。
邪祟上身在我看來是比較麻煩的。
如果不想傷害對方的身體將邪祟驅散的話,那就必然需要用到一些非物理手段。
而這些非物理手段一向是我最不屑的。
我講究的是一力破萬法,物理驅邪。
但凡事總有兩面性,絕對的力量有時並不適用於任何場合。
就比如說現在。
我拿出一盒黑狗血印泥,塗抹在手上。
黑狗血對於這種邪祟有極強的壓制效果,配合我的力量,一拳就能夠將其趕出秦雲峰的身體。
在秦雲峰再次衝上前的時候,我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將其再度打飛。
我的拳頭觸碰到秦雲峰時,一道女人的尖嘯從其身體內傳出,隨後黑氣從秦雲峰的頭頂冒出,消散。
邪祟消散了,但我心中卻有些疑惑。
這邪祟的氣息我好像在什麼地方感受過。
正當我凝眉沉思的時候,秦雲峰哀嚎著從一堆被砸碎的傢俱中爬了起來。
“哎喲喲,我身上怎麼這麼疼啊?”
我走上前,看著他腫脹的臉,點點頭道:“你剛剛被邪祟俯身了,趕走它費了點功夫。”
“多...鞋...扎大師..”
秦雲峰半邊臉的牙都被我打掉了,說話也不太利索。
但很快彷彿想起了什麼,瞪大眼睛急切的說道:“快....扎大師,快去救我老婆....”
“你老婆怎麼了?不是好好的嗎?”
我剛說完,就猛地想起剛剛那個邪祟為什麼會給我熟悉的感覺了。
剛剛那個邪祟不就是之前在火車上劉玉卿體內的那個嗎?
我之前用自身的血將其消滅,沒想到它竟然還沒有消散!
既然是劉玉卿體內的邪祟,那為何劉玉卿一點事都沒有?
想到這裡,我臉色猛地沉了下來。
“你還記得剛剛出了什麼事嗎?”我詢問道。
秦雲峰眼神驚恐,哆哆嗦嗦的講述。
“下午我跟玉卿聊了一下最近發生的怪事後,我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暈過去了,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子時。”
“我聽說張大師你帶著彬彬去挖墳,就想去幫忙,可誰知宅院的門突然打不開了。”
“房間裡到處都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尖嘯,我看到玉卿.....我看到玉卿爬上了天花板,她的頭,掉到了地上!”
說到這裡,秦雲峰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,只顧著哭,不知道是嚇哭的還是因為劉玉卿的事。
我拿了一道符給秦雲峰,讓他貼在身上。
清心符貼上後,秦雲峰果然立即就平靜許多。
我讓他趕緊開車帶我去祖墳那。
車子在山路疾馳,原本半個小時的路被秦雲峰十多分鐘就趕到了。
下車後,我攔住了急切的想要衝去祖墳大宅的秦雲峰。
這裡比剛剛我離開時多了大量的陰氣。
而且周圍安靜的可怕,不僅蟲鳴聲,連風聲都彷彿被隔絕了。
“秦先生,你還是在車裡等我吧,接下來的路可能會有危險。”
“張大師,您為了我秦家東奔西走,我作為秦家之主如何能夠置身事外呢?”秦雲峰堅定的開口。
我眉頭一擰,旋即舒展開來。
“也行,不過你最好不要離開我超過三步。”
秦雲峰鄭重點頭,目光急切的看向不遠處的祖墳宅院。
很快,我帶著秦雲峰進入了宅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