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這……”
一群人七嘴八舌，吵吵嚷嚷，誰也拿不定主意。
突然，人群裡鑽出一個尖利的聲音：
“我說你們一個個的，咋就這麼死腦筋呢？”
說話的正是王嬸，只見她雙手叉腰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。
“你們不去，有的是人搶著去！等陽哥兒手底下人招滿了，你們哭都來不及！”
王嬸這話一出，就像一瓢冷水澆在了眾人頭上。
“啥？陽哥兒還要招別人？”
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瞪圓了眼睛，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“咋？人家陽哥兒又沒欠你們的，憑啥不能招別人？”
王嬸翻了個白眼，語氣裡滿是不屑。
“可……可陽哥兒不是說好了先緊著咱們村裡人嗎？”
那漢子急了，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。
“說好了？誰跟你們說好了？你們自己個兒不樂意，還怪人家陽哥兒？”
王嬸的聲音更尖了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那漢子張口結舌，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“誰說我不樂意了？我立馬就同意！”
另一個漢子突然跳了出來，扯著嗓子喊道。
“對，我也答應！”
“還有我！”
“……”
這下，所有人都坐不住了。
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前擠，生怕落在了人後。
這年頭，為了餬口謀生，不少人孤注一擲，腦袋別在褲腰帶上。
這幫人倒好，就因為怕擔點風險，在這兒嘰嘰歪歪。
也難怪蘇陽不待見他們。
其實，當父母的，哪個不心疼自家娃？
要是能安安穩穩過上好日子，誰又願意讓自家娃去冒險？
蘇陽也沒打算跟他們較勁。
不同意就拉倒，天底下兩條腿的人有的是，強扭的瓜不甜。
可誰知，蘇陽還沒走出村口，身後就呼啦啦追上來一群人。
有拽胳膊的，有抱腰的，還有幾個潑辣的婆娘，直接上手去捂蘇陽的嘴，說什麼也不讓他走。
那架勢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土匪搶親呢！
蘇陽被這陣仗弄得哭笑不得。
他算是看明白了，不給這幫人來點真格的，他們還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！
於是，蘇陽被“押”回了院子。
這回，他可沒那麼好說話了。
只見蘇陽揹著手，在院子裡踱了幾步，然後突然停下，扭頭對眾人說道：
“既然你們都想跟著我幹，那我也不能壞了規矩。”
說著，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，指著上面說道：
“看見沒？這是我剛從縣城裡請人寫的文書，你們誰要是想跟著我幹，就得在這上面按手印！”
眾人一聽，頓時面面相覷。
“陽哥兒，這……這是啥文書啊？”
一個膽小的婆娘怯生生地問道。
“啥文書？這是賣身契！”
蘇陽故意把“賣身契”三個字說得很重。
“啊？賣身契？”
眾人一聽，頓時炸開了鍋。
“陽哥兒，這可使不得啊，咱都是鄉里鄉親的，咋能籤賣身契呢？”
一個老頭急得直跺腳。
“就是啊，陽哥兒，咱可都是良民，不能籤這玩意兒！”
“……”
蘇陽冷笑一聲，說道：
“良民？良民能吃飽飯嗎？良民能有銀子花嗎？”
“我告訴你們，這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，只要你們跟著我幹，我保證你們每天都能吃飽飯，而且，幹得好的，每個月還有銀子拿！”
“真……真的？”
眾人半信半疑地看著蘇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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