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，是最能夠滋生人心中的恐慌的。
成奶奶坐在這裡，就已經把自己經歷過的那些事情想很多了，她還在掙扎著，枯瘦的手腕也無法從禁錮帶裡脫身而出，這會兒是終於知道錯了。
屋子裡還有淒厲的求饒聲傳來，這對於成奶奶而言，已經算是非常大的體力消耗了。
“再等幾分鐘。”霍錦之判斷著成奶奶的身體情況，攔住了想要進去的程卓越。
那求救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了些，霍錦之這才點了點頭，先給成奶奶為了一杯鹽水，補充一下她的力氣。
“我說……都是女知青乾的，她給了我一包藥粉，還有這個鑰匙，說有了藥粉，瘋狗就不會咬我了。”成奶奶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緩和過來，語氣裡帶著透骨的恨意。
沈竹一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的，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道：“是劉招娣嗎？”
“是她，就是她！”成奶奶重重的點頭答應下來，還忍不住哽咽：“她說是你害得我兩個孫子都不願意跟著我們了，你就愛挑撥生事，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……”
“這是我第一次上門來偷東西，我……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說到這兒，沈竹一瞳仁緊鎖，這不是第一次被盜，看來，那幾次就應該是劉招娣了。
“只要你去幫我指認她，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。”沈竹一想了想，也沒急著說出問題所在，還主動給了成奶奶一個機會。
旁邊的程卓越眉頭緊鎖，但眼看著沈竹一也不戳破她的謊言，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“我願意！只要別把我關在這裡，我幹什麼都行！”成奶奶點頭如搗蒜，迫切的答應下來，她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裡。
而程卓越也立刻給她鬆綁，讓成奶奶好好休息一下，這會兒離天亮還有點時間，正好可以休息一下。
等大約到了要上工的時候，成奶奶臉色還有點白，但是狀態明顯好多了，主動帶著大家一起去了知青院。
灶上煮著粥，已經有白色的煙霧飄散，成奶奶氣勢洶洶的在門板上重重砸了幾下，老年人的脾氣這會兒是完全不忍耐，大聲道：“劉招娣在嗎？”
董文采睡眼婆娑的過來開門，牛成功這會兒也跟著過來了，看到程卓越和霍錦之，以及站在旁邊的沈竹一，擰著眉頭，看著成奶奶來勢洶洶的樣子，語氣有些不好：“你們這是想來做什麼？”
廚房裡的劉招娣還在煮著東西，她招呼著大家：“飯菜快要做好了，你們可以來吃了。”
招呼完，她才終於注意到了沈竹一和成奶奶，並沒有半點被抓到的慌張，眼神裡滿是坦然，笑眯眯的趕客：“我們的飯沒做那麼多，這麼多人也沒法吃，要不……等吃完飯你們再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