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國子監的熱鬧不同,顧道的書房很安靜。
他在國子監的朋友不多,也不想去硬融什麼圈子。
既然答應了錦瑟,正好躲在書房裡給她寫《竇娥冤》,同時把書童豆丁和馬童關石頭派出去打探竇鼉的訊息。
這兩個人是奶孃挑出來伺候他的。
豆丁十二三歲,大小眼塌鼻子,醜的都愁人,但是極其聰明。
關石頭是關爺的孫子,胳膊上跑馬的猛漢。
在袁家,除了顧道也沒人把魏青梅當成真丫鬟。
她進不去書房,閒著五事就故意去找香雲聊天。想從側面打聽一下顧道平時都做什麼。
可香說話做事滴水不漏。
魏青梅沒得到什麼資訊,反而被香雲套走不少心裡話。
事後魏青梅自己都奇怪。“我怎麼就被她繞進去了呢?”
她沒想明白,香雲可是刷過宮鬥副本的。兩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。
很快豆丁和關石頭回來了。他們已經打聽清楚竇鼉的確切行蹤。
顧道走出廚房,找來魏青梅。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。
“魏姑娘,你也是將門出身,手上功夫如何?”
魏青梅對他的目光很警惕,防備十足的說道:
“不敢說弓馬嫻熟,但是打你只需要一隻手。你最好別有什麼壞心思。”
顧道撇撇嘴,滿臉的嫌棄。
“長得跟搓衣板似的,怎麼會產生這種盲目自信?是什麼讓你覺得,我會對你產生興趣?”
魏青梅低頭看看自己,一下子明白了顧道在鄙視什麼,瞬間羞怒。
“齷齪無恥。”
顧道表現出聽不懂的樣子,假裝驚訝。
“我只是覺得你這身體,不像是弓馬嫻熟的樣子,怎麼就齷齪了?”
魏青梅真的愣疑惑了?
甚至產生了自我懷疑,難道是自己想齷齪了?
這可羞死人了,若是顧道反應過來,豈不是……
正在她臉紅的無地自容事後。
顧道欠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:“不用懷疑,我就是那個意思。”
魏青梅後悔為什麼忘了把大槍帶來,一槍捅這混蛋一個對穿窟窿,方解心頭之恨。
……
燕回莊,不是一個莊子,而是京城最大的鬥狗場。
紈絝子弟很多聚集在這裡,鬥狗,賭博。
魏青梅和顧道,跟著豆丁來到了這裡。
這兩天豆丁和關石頭就在尋找竇鼉的行蹤,今天終於抓到了機會。
那天顧道看著竇鼉招搖過市,他就想著把那惡給燉了,
今天,他就是來找機會的。
量小非君子,而恰好,他不是什麼君子,還很記仇!
竇鼉是這裡的常客,而他那名叫黑虎的惡狗,剛剛在裡面撕碎了一個對手。
此時就在後院悠閒地休息。
“公子,那竇鼉在裡面下注鬥狗,後面看門的已經被放倒了。”豆丁低聲說道。
魏青梅看了看皮毛油亮漆黑的惡犬,又看看顧道。
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,這個混蛋竟然在打這條狗的主意?
不喉嚨裡低低地擠出顫抖的聲音:“你不是要動竇鼉的狗吧?”
顧道點了點頭,然後把一張弓遞給她,指著那隻叫黑虎的惡犬。
“來,是時候展現你的弓馬嫻熟了,射死這隻狗。”
魏青梅一把推開弓箭,怒目而視道。
“你瘋了!那是竇鼉的心頭肉,這不是往死裡得罪他麼?你還想讓我背鍋,當我是傻子麼?”
顧道鄙視她一眼。
“廢話,我跟他有仇,不能殺人還不能殺狗?你是我的丫鬟,替主人報仇不是應該的麼?
你幹不幹就回魏家去,我不需要沒用的丫鬟!”
魏青梅再次後悔沒帶大槍來,而且,誰家丫鬟是負責獵殺猛獸的?
可是她又說不過顧道,還不想給他攆走自己的機會。
於是壓低聲音開口說道:“你當那是普通的狗?”
“那是竇鼉費盡心思培養的猛獸,撕碎過最厲害的馴獸師,無辜受害者不計其數,用幾十條人命堆出來的狠傢伙。”
“一箭射不死,必然兇性大發。鬧出動靜來我們誰都跑不了。”
魏青梅為了讓顧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聲音壓得很低,極力渲染嚴肅氣氛。
顧道彷彿是聽進去了,信服地點了點頭。“魏姑娘將門虎女,說得定然沒錯。那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?”
魏青梅心裡恨不得掐死他。
可看他一副王八吃秤砣的德行,她只能先安撫為主,虛與委蛇。
“不可強攻,只能智取,我們以後緩緩圖之。”魏青梅說道。
顧道深沉的點了點頭。“好計謀,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。”
什麼我的意思,我說什麼了?魏青梅沒聽懂。
話音未落,關石頭牽著幾條狗過來,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。
魏青梅差點氣瘋了,這是數量問題麼?
別說這幾條狗,就是再來十幾條,對上這頭黑狗也是送菜。
百獸之王和綿羊有可比性麼?
“你在跟我開玩笑,這幾條狗有什麼用?那隻黑狗可是能搏殺虎狼的猛犬!”
魏青梅極力阻止,後悔跟這個混蛋出門。
顧道卻對著她的眼睛搖了搖手指,露出奸詐的笑容。
“不,這幾條狗不是用來打敗它的。”
魏青梅怒問:“那你想幹什麼?”
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,看看這些狗,高矮胖瘦,各種毛色應有盡有。”顧道得意的說道。
魏青梅一愣,脫口而出:“都是母的?”
何止是母的,身上還撒了母犬發情時候的尿液。
這是京城資深偷狗者必備寶物。
只聽嗚嗷一聲,竇鼉的黑狗硬生生掙斷了鐵鏈,迅猛的衝了出來。
關石頭拉著母犬,把它引入一條衚衕。
一張漁網從天而降,一下子把黑狗兜住吊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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