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李纖雲的話,顧道好整以暇地站起來,整理了一下衣服。
一邊嗑著瓜子,一邊朝著高臺走去。
就像逛街一樣,絲毫不把這件事放在眼裡。
“修之,這就是個騙子。他就知道你公開做的詩詞。完全就是為了給你潑髒水。”
這個時候董闊站出來喊道。
顧道吐了瓜子皮,回了董闊一句。
“富中,你看的明白,有些人又豈能不明白?人家是故意不明白。”
顧道掃了一眼李纖雲。
“如此壞人名譽,不怕天打雷劈麼?”董闊看著窮酸書生怒吼。
那人冷笑一聲,指著顧道和董闊二人怒道:
“天打雷劈的是你們這些欺世盜名之輩,拿我祖父的詩詞招搖撞騙,無恥。”
董闊氣的要上臺揍他,被顧道攔住了。
“區區小事,無需動怒,看我彈指破他。”顧道說著朝臺上走去。
路過顧凌所在的桌案,顧凌卻站起來了。
“兄長,不要強撐了。你什麼才學大家心中有數,突然如此文采飛揚,已經是不打自招了。”
“離開京城吧,別再回來,別再給顧家丟臉了。”
顧凌說的悲天憫人,卻給顧道指了一條絕路。
顧道呸了一聲,吐了顧凌臉上兩片瓜子皮。
“事情尚無定論,你就先站在別人一邊了,這麼著急給我定罪,覬覦這嫡子職位太明顯了吧!”
顧凌明白的確是有點著急了,伸手擦掉瓜子品。
巧舌如簧。
“兄長,給顧家留點臉面吧。你這樣自欺欺人又有何意義,算我求你了。”
“彆著急!”
顧道冷笑看著他,“等我收拾完他,再收拾你。反正他也是你安排的。”
說完直接上了高臺。
李纖雲雙眸冰冷,逼視顧道,想在氣勢上讓其崩潰。
“顧道,做出如此骯髒齷齪之行,你還有何話說?今日就算你巧舌如簧,也難逃鐵證如山。”
公主的氣勢咄咄逼人,可顧道好整以暇。
“鐵證?公主你那美麗的大眼睛是裝飾,還是被豬油蒙了心?”
李纖雲聽了這話沒生氣,雙唇抿了抿,犀利如刀。“無需賣弄口舌,此事你如何解釋?”
顧道嘲諷的一笑。
“我解釋什麼?這三首詩文都是我公開所作,天下人都知道。”
“我若把你長公主做的詩,隨便找張紙抄了做舊,然後說你抄襲,請問你如何證明?”
“公主若想審案,是不是該讓他拿出一點新證據?”
顧道的回擊鏗鏘有力,李纖雲眼神一閃,氣勢弱一弱。
自從顧道成名以來,她始終先入為主,理所當然的認為顧道抄襲。
此時,有人出來舉報,只要顧道無法證明詩詞來源,那他就是抄襲。
現在被顧道反問,她一時間竟然答不上來了。
就在這時,一身寒酸的書生補上來直逼顧道。
“這還用問,且不說你顧道一直就是個廢物,整個京城誰不知道。”
“再者說,你一個年輕人,鮮衣怒馬富貴家,哪有什麼隱者心境。怎麼會寫出《陋室銘》這種隱者之文?”
梅子蘇一拍桌子,大聲幫腔。
“此言甚是有理,文為心聲,你顧道千年世家嫡子,做出如此妙絕的隱者文章,真當所有人是傻子麼?”
李纖雲一下子來了精神,對啊,何須證據,這就是證明。
一下子又鬥志昂揚起來。
“顧道,你抄襲詩文,佯裝賣狂,欺騙天下人,到現在還有何話說?”
顧道看了看天空,灑脫地一笑:
“好,我抄襲了,我的一切詩文都從他祖父那裡抄來的。行了吧!”
顧道這話一出,臺下嗡的一聲炸了。
“修之,不可胡說八道。”董闊急得差點暈過去。
袁琮也站起來了,雙手摁著桌子有些站不穩。
“修之,你瘋了麼?”
梅子蘇一下子站起來了。
“哈哈,顧道已經承認,如此欺世盜名的狂徒,袁祭酒還想袒護麼?”
顧道冷笑地看著這些人,揹著手不疾不徐的溜達。
“顧修之,顧家以你為恥,你不配做顧家子弟,趕緊滾出顧家。”顧凌壓抑著興奮,強行擠出滿臉悲憤吼道。
“顧道,滾出國子監。”有人跟著喊道。
緊接著無數人跟著喊,顧道滾出國子監。
面對這種山呼海嘯一樣的怒吼,顧道好整以暇欣賞起來。等他們喊累了。
這才揮揮手讓他們收聲,大聲說道:
“我抄的可不止這三首,還有很多,我罪孽如此深重,寫給你們看如何?”
李纖雲一聽這話,怎麼可能不抓住機會?
冷著臉宣佈:
“好,讓他寫,既然他願意自承罪孽,我們一起見證。”
立即有人拿來筆墨,顧道一看竟然是錦瑟。
“修之哥哥,我信你,你一定是清白的。”錦瑟緊咬下唇,紅著臉說道。
“定不讓你失望。”
顧道說完抄起毛筆,四下踅摸了一下。
發現這高臺之上,大儒身後,有一排素面屏風,正好下筆。
於是大踏步走了過來,開口說道:
“我從未當過兵,也沒殺過人,所以寫不出邊塞詩,就抄了他祖父一首。”
顧道說完落筆:騮馬新跨白玉鞍,戰罷沙場月色寒,城頭鐵鼓聲猶震。
最後一句留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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