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道回到家的時候,袁琮已經送出去十多套書了。
“修之,你不要心疼這些書白送,正所謂有舍才有得,師祖這是幫你下餌那。這些人學問精深手裡都有書稿。”
“老夫就不信,他們看了這本書,還能忍住?”
顧道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?心中感動,這師祖對自己是真好。
金銀,人脈,認清,這印書的好處,大了去了!
“我跟他們說了,按照先生這套書的字數計算,加了一成的利。”袁琮緊接著補充了一句。
顧道差點把舌頭咬掉,心說師祖你才是妥妥的奸商啊,黑到家了。
其實我的成本也就二兩多,你按照二十兩加一成,這是用利潤解決我的成本麼?
而更別說隨著工藝純熟,印的數量增加,還能降低。
也就是說,師祖一番操作下來,自己坐地含淚賺了二十多兩。
就這袁琮還一副,他們欠我人情的模樣。
“修之,大善啊。這些大儒皓首窮經,一輩子就寫了一本書。你能幫他們印出來,是大善。”
顧道吞了吞口水,心說這就大善了?
後世300%得利潤就能踐踏人間法律,我這十倍利潤怎麼說?
“師祖啊,其實如果印完了我也可以幫著賣,他們也許還能賺錢,可以安心寫書。”
袁琮一聽立即老懷大慰,用力拍著顧道的肩膀。
“修之啊,你是好孩子,讓學問流傳人間,這是功德。”
顧道心說,我這黑心錢賺的都成功德了?
……
第二天一早,袁琮領著顧道出門。
今日他要親自給顧道站臺,看看那些南越的跳樑小醜還有何話說?
今天楚王特意騰出楚江樓院內的戲臺,讓他們在這裡解決恩怨,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樣子。
到了楚江樓,袁琮就被楚王請到二樓就座了。
顧道則直奔戲臺。
二樓無數的眼睛隨著顧道的身影轉動,戲臺周圍也坐滿了人,全都來看熱鬧的。
中年胖子詹鐸已經揹著手在戲臺上等了,身邊還站著幾個白髮老人。
牙行的人也已經到了,監督雙方今日履行賭約。
顧道買邁步上臺朝著四面拱拱手,然後指揮關石頭帶人搬上來幾個大箱子。
沉重的箱子引發一陣驚呼。
難道顧道真的印出來書了?這幾箱子難道就是靖節先生的書?
中年胖子詹鐸卻看著箱子冷笑,心說看你怎麼故弄玄虛。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。
就在此時,許久沒有露面的梅子蘇,也揹著手翩然而至。
與國子監的時候相比,他清瘦了幾分,但看起來依舊精神矍鑠。
今天他是來一雪前恥的。
一上臺,梅子蘇就擺出高人姿態開始訓斥。
“顧修之,江南書坊仰慕靖節先生,想要為其印書,你又何必橫豎阻擋?”
“你可知江南多少大儒,等待這樣一個機會好多年而不得。一旦錯過,靖節先生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。”
“你仇視我可以,但何必連累靖節先生,更是讓仰慕靖節先生的人無法瞻仰其學問。”
這幾句話他琢磨了好幾天。
冠冕堂皇,把顧道說成了因記私仇,而不顧靖節先生大事的小人。
果然這話引發了共鳴,尤其是仰慕靖節先生的人。
“顧修之這氣性太大,我也不喜歡梅子蘇,但是不能耽誤靖節先生印書啊。”有人低聲說道。
“此人之才的確驚人,可是這德行麼,就算了吧。”也有人酸酸的說道。
顧道就這樣淡淡看著梅子蘇表演。
等他沒詞了才嘆了口氣,一臉失望的開口。
“那江南的大儒真可憐,竟然被一個印書的給拿捏了。讓他們來找我。你們江南書坊印不了的書,我來印。”
“對了,你給你師父棋聖寫信了麼,我還等他來跟我下棋那。”
梅子蘇淡然一笑。
“棋盤上勝負本就是常事,你贏我兩盤就妄圖挑戰我的師門。那棋聖一門豈不是太沒有雅量了。”
“再說下棋是小事,印書乃是大事。今日不教訓你,恐怕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緊接著梅子蘇冷哼一聲:
“顧道,把你印的書拿出來,給大家見識一下吧?”
顧道很鄙視地瞥了他一眼。
“本來很簡單的事情,偏偏你要加戲。既然你說下棋是小事,那還稱什麼聖啊?”
梅子蘇眉頭一挑,剛要開口被顧道給攔住了。
“行了,你就是死鴨子嘴硬。我也懶得跟你廢口水,石頭拿書。”
關石頭剛要去拿書,卻被一個人攔住了。
靖節先生來得匆忙,喘息有些急促,但是依然摁住關石頭的手。
“此書還有瑕疵,老夫暫時不想印了。到此打住吧。”
靖節先生喘息著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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