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道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,打廣告,為他的印書大業打廣告!什麼樣的廣告最吸引人?當然是蹭熱度的!
要說誰熱度高,靖節先在京城,絕對名列前茅。
他如果能給這兩個人出書,不但銷量有保證,能賺錢,還能賺取巨大的名聲。
“諸位,先生醉酒,今日不見客。”十四五歲的書童東離在門後說道。
眾人一聽,紛紛把自己的拜帖和文章交給東離童子後,各自散去。
等人走的差不多了。
顧道掏出一把酥糖,隔著蓬門遞了進去。
童東離看左右無人熟練的把酥糖收了。
顧道來了幾次,早就跟這個叫東離的小書童混熟了。
跟別人直接求見靖節先生不同,他先打外圍。
“修之公子,先生這幾日心情煩悶,可以不用來訪。”東離吃人的嘴短,跟顧道漏了底。
“我也不是專程看先生,路過了就來看看你。”
童子開啟蓬門,兩個人就坐在門檻上聊天。
“先生是隱者,也有煩悶的事情麼?”顧道順勢盤底。
“就是隱居鬧的,先生想寫一篇隱者心境風骨的文章。可提了幾次筆一個字沒寫出來,這不就鬧心了。公子你說他是不是閒的?”
東離對名傳天下的主人,一點尊敬的意思沒有。
一邊吃著酥糖一邊就把主人出賣了。
喜歡隱者心境風骨的文章,那就好辦了。
自己手裡有名垂千古的存貨啊,保證這位隱士一見就走不動道。
顧道告別書童回到煙翠居。
一個兩道刀眉的青年等他。
“修之,太不厚道,幹了如此大事,竟然不告訴我?”
董闊,董富中。
前身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,國子監的同窗同學。
既然是前身的朋友,顧道自然要接待一下。
“富中,你在說什麼,哪有什麼大事?”顧道不明其意。
他除了在顧家殺人放火之外,沒惹什麼事啊。
顧家絕不會把家醜外揚。
“京城已然傳遍,說你請動了靖節先生來煙翠居與你共飲。這事情還不夠大?簡直天下側目。”
董闊抓著顧道的肩膀興奮的說道。
顧道臉皮一抽,他的確在攻略靖節先生,不過請他來共飲,卻絕對沒有的事情。
因為很難。
這位隱者名士,簡直就是大乾第一號宅男,出了名的不愛交際。
王公大臣都請不動。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你是從哪裡聽到這種傳言的。”顧道不動聲色拉著董闊往裡走。
“修之,這事幹的漂亮,但是你也不用太張狂吧……”
董闊絕對是好朋友,因為說話根本不知道客氣為何物。
三言兩語就把京城發生的事情說清楚。
顧道聽完他的陳述之後,直接原諒了他的不客氣。
京城之中,不知道誰僱了人,在酒樓、茶館、甚至青樓,大肆地宣揚。
都說他們是替顧道揚名。
因為顧道已經請動靖節先生飲酒,兩人要暢談詩詞歌賦、必有好詩問世。
請大家拭目以待。
這些人大肆傳播顧道的狂言:‘我顧修之與靖節先生詩酒相交,靖節先生也為我的才華所折服。此次飲宴,必有驚豔文章出事。’
這話太狂了!
以至於這件事傳播如風,已經震驚京城文壇。
大家只有一個疑問。
顧修之是哪裡冒出來的?竟然這麼不要臉的譁眾取寵?
靖節先生高潔,斷不會結交這種不要臉狂徒。
顧道明白了,這是有人替他吹了個牛逼。
這年頭沒有社交軟體,他解釋都無法解釋。
這是想要藉助靖節先生,把他名聲搞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