誦讀聲畢,激起滿堂一片的喝彩聲,香燃半炷,竟然寫出一篇十六句八聯的長詩。
而且辭藻華麗,瑰麗壯觀,的確足以令人稱道。
竇鼉得意的朝著四方擺手,蛤蟆臉的嘴角都快裂到後腦勺了。
彷彿這一刻他已經踩著顧道,名震京城。
喝彩聲中,顧道已連飲十八盞。
每飲一盞入喉,都眯著眼回味一下,作詩的事情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。
“顧道,我詩已畢,你覺得如何?”竇鼉咄咄逼人。
“嗯!很好。”顧道順勢飲下一盞,點評道:“比街邊賣油的好那麼一點點!”
楚江樓,北樓最高層。
楚王悠閒的斜倚在榻上,邊上放著酒盞,跟公主李纖雲閒聊。
“你呀,總折騰顧家小子做什麼?終會傷了夫妻情分。”楚王早就看清了一切。
“皇伯父,怎麼你也這麼說?我根本不喜歡他,為何你們都要強按牛頭去喝水?”
李纖雲皺著眉頭,帶著不滿。
“他不學無術十多年,突然間一鳴驚人,其中必有齷齪。今天我就要揭露他欺世盜名的真面目。”
楚王沒有接話,沒有看過的人和事,他不想評價,轉身問下人:“顧小子的詩寫了嗎?”
“並未,顧公子自始至終在飲酒,竇公子寫完之時,已豪飲十八盞。”
下人回覆。
“十八盞?”楚王驚訝,隨即啞然失笑:“詩作如何不知,倒是一個好酒囊。”
“哼,我看他根本做不出,就是藉著醉酒遮面,想要逃避。酒囊飯袋倒是真的。”
李纖雲不屑的說道。
東樓三層雅間之內。
“顧道,你好狂的口氣,說我的是打油詩,你來一首我看看。”
竇鼉沉聲說道。
緊接著眉頭一挑,好像明白過來。
“顧道,你不會想要醉酒逃詩吧?”
“這可不是什麼高明手段,還不如直接承認,你那一詩一文都是抄來的。”
趁著他說話的時候,顧道又兩盞酒喝了下去。
看他不回應竇鼉,只是一味喝酒。
圍觀的人開始故意喧譁起來。
“我等是奔著好詩來的,卻看到醉酒逃詩,真讓人失望,那一詩一文恐怕真是抄來的。”
一人故意大聲說道。
“看這個的德行,傳言應該是真的,他那詩詞就是從別處抄來的。”
另一人緊跟著應和。
明顯,這些人都是竇鼉帶來的幫手。
“都給我閉嘴。”董闊猛的一拍桌子怒目圓睜。
“寫文之事有一揮而就,也有慢慢思考,怎麼可以隨意汙人清白。”
“董富中,清者自清濁者自濁,不可如此放肆,坐下。”
乾瘦綠豆眼的孔祭酒,別人說顧道他不吱聲,董闊為顧道辯解,他立即壓制。
明顯的拉偏架。
董闊大怒,但是師道尊嚴讓他不敢冒犯。
只能憋屈的去拉顧道,讓他別喝了。
“無妨,無妨!”
顧道看了一眼香,繼續一盞又一盞的飲酒。
這個時代的酒喝起來,滋味各有妙處,讓他一發不可收拾。
至於這些齷齪的人,搭理他們,只能擾了自己的雅酒興。
就在香只剩一節的時候。
竇鼉一個眼神,孔祭酒起身開口了。
“顧修之,你如此放浪形骸企圖矇混過關,實在給國子監丟臉。”
“老夫不得不懷疑,你那一詩一文是不是抄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