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在那個他小心翼翼模仿的人回來了。
他原本以為那個凡人死了就永遠不會再出現了。
可偏偏…偏偏那個真正的溫潤君子回來了!
那他這個拙劣的、可笑的模仿品是不是就該被她棄如敝履了?
他急促地喘息著,胸膛劇烈起伏,每一次震動都重重地傳遞到她身上,讓她也跟著微微顫抖。
“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像他,只要我足夠忍耐,足夠好……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,會……”
他喉頭劇烈地滾動了一下,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哽咽,那是一種被長久壓抑的委屈和絕望。
“可現在呢?”
“蘭辭玉一回來,你就如此在意他,眼裡只有他!那我這數百年年來的等待、數百年的小心翼翼和隱忍剋制,又算什麼?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嗎?”
積壓了數年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,在這一刻洶湧而出。
他不再是那個永遠溫潤包容、情緒穩定的師兄,而是一個被嫉妒和不安徹底撕裂、露出痛苦內裡的男人。
每一個字都像重錘,狠狠砸在季清鳶的心上,砸得她頭暈目眩,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又酸又疼,幾乎喘不過氣。
不對!
她什麼時候說過喜歡辭玉那樣的?
“等等!”
巨大的資訊量和宋聽瀾眼中那破碎的痛苦讓她心慌意亂,她試圖理清這混亂的局面,下意識地抬手去推拒他壓得她喘不過氣的胸膛,“師兄,你冷靜點!我從未說過……”
她的指尖剛剛觸碰到他滾燙的衣襟,手腕便被一隻灼熱的大手猛地攥住,力道之大,讓她腕骨一陣生疼。
“冷靜?”
宋聽瀾低低地笑了起來,那笑聲裡沒有半分愉悅,只有無盡的苦澀,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瘮人。
“阿鳶要我如何冷靜?”
他一條一條數著她的“罪狀”。
“是要讓我冷靜地看著你為他憂心,為他奔走?還是看著你……”
他眼神一冷,攥住她不安分地掙扎著想抽出去的手:“現在就這麼急著掙脫我,是想立刻去找他嗎?”
他最後一句幾乎是逼近她面前說出來的,帶著尖銳的痛楚和滔天的醋意。
那雙燃著闇火的琥珀色眼瞳死死鎖住她,裡面翻湧的激烈情緒幾乎要將她吞噬殆盡。
眼底最後一絲名為理智的弦,徹底崩斷。
他猛地低下頭,滾燙的、帶著懲罰意味的唇,狠狠地攫住了她因驚愕而微微開啟的唇瓣。
“唔——!”
所有未出口的解釋、所有的驚惶和困惑,都被這突如其來的、強勢而掠奪的吻徹底封緘。
這不是她所熟悉的、宋聽瀾偶爾情動時那溫柔克制的輕觸,反而極為兇狠。
毫無章法的,只有最原始、最激烈的掠奪和佔有,帶著濃重的懲罰意味和不安。
她試圖往後縮,可後背卻是冰冷堅硬的門板。
身前是青年滾燙堅實、如同烙鐵般的胸膛,腰肢被他鋼鐵般的手臂死死禁錮,手腕也被他牢牢攥著,整個人如同被釘在這方寸之地,無處可逃。
她只能被動地承受著,在男人與往常截然不同的強勢的攻勢下微微顫抖,喉間溢位破碎而細弱的嗚咽。
意識在滾燙的浪潮中浮沉,視野模糊,耳邊只剩下兩人混亂而急促的喘息聲,還有唇齒間令人面紅耳赤的曖昧水漬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