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願冷靜地看著陶慧秀和黎嘉言。
這幾年,只要每次她不願意順著他們,他們就會用黎家養了她二十幾年來道德綁架她。
可這偏偏就是她的死穴。
黎家確實對她有恩。
她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人,可她和裴瑾行的事情,她不想要再次為了黎家妥協。
陶慧秀緊盯著她不放,那眼神就像是潛藏在暗處的毒蛇,稍不注意就會把黎願咬得遍體鱗傷。
“你現在就回去找瑾行,跟他說離婚是你頭腦發熱,順便把那張離婚協議撕了,瑾行那麼愛你,肯定還沒簽字,你聽清楚了沒有!”
海市所有人都知道怕裴瑾行愛黎願,愛得為她做什麼都願意。
那份離婚協議書肯定還沒簽字,只要還沒拿到民政局去,一切就還有挽留的餘地。
黎願冷眼瞧著陶慧秀,沒作聲。
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妥協,套陶慧秀和黎嘉言是不會放自己離開的。
與其那樣,她還不如現在就當個啞巴,把她們說的話左耳進右耳出。
至於是不是真的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,等她離開這兒之後,都還是由她自己決定。
陶慧秀剛剛說了那麼一堆,現在在口都幹了。
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喝了大半杯,這才滿臉不耐煩地朝著黎願揮了揮手,“你趕緊回去把你捅的簍子給處理了,還站在這兒幹什麼?”
黎願如釋重負地離開了黎家,黎嘉言自然不會開車送她,她只能穿著高跟鞋走到小區外面去打車。
黎家的別墅不在市中心,往這邊開的計程車不多。
黎願站在路邊等了足足半個小時,才看到了一輛空車。
她有些脫力地坐進去,報了自己的家的地址。
車在房子門口緩緩停下,黎願付了錢下車,外面的天已經全都黑了,路燈照在她的影子上,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,顯得格外的落寞。
黎願嘆了口氣,用中指紋開了鎖。
剛靠在牆邊把大門關上,她的手腕便被一隻手用力地拽住,朝著黑暗中拖了過去。
黎願呼吸一滯,差點尖叫出聲。
一陣天旋地轉後,黎願被抵在了身後的大門上!
熱氣灑在她的臉頰上。
熟悉的氣味傳到了她的鼻腔,讓她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,緊接著便是一陣氣惱。
黑暗中,黎願對上了一雙略帶幽怨的眼瞳。
對方強硬地抵著她的肩膀,又緩緩地湊近了她一些。
她用力地抬手想要推開壓著自己的人,但那人的胸口結實又堅硬,像是銅牆鐵壁,紋絲不動。
裴瑾行一雙眼眸在黑暗中亮的驚人,他緊緊的盯著黎願俏麗的臉,似乎像是在她臉上看出一絲破綻:
“願願,你去港市,見了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