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意兒,虞清凰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笑。
她卻是有些想意兒。
或許真的是血緣的羈絆,她真的好想抱抱他柔軟的小身子,捏捏他臉頰的小軟肉,聽他用可愛的奶音叫自己孃親。
這樣想著心裡暖暖的,那顆被背叛傷透的心也被填的滿滿的。
而另一邊。
慈恩寺,石塔最頂層。
男人看了眼自己割破的袍角,指間有些煩躁的碾了碾。
纏在手腕上的黑蛇似乎察覺到自家主人的情緒,蛇頭微動。
“怎麼?還想見她?”男人的語氣帶著危險的沙啞。
而回應他的只是黑蛇的嘶嘶聲。
翌日。
玉屏正在給虞清凰上藥,她臉上身上的鞭傷還未好全,身上又添了新傷。
“小姐要不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。”玉屏有些擔心,她能感覺到小姐的體溫有些高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傷引起的。
“別擔心,都是一些小傷罷了。”虞清凰拉好衣服,柔聲安慰。“等會兒還要出門呢。”
她可是安排好了今天和意兒見面,可不能被這些事給耽誤了。
然而還沒等出後院,就遇到了虞清婉。
或許是因為昨天中了藥的緣故,她的臉色還有一些蒼白,站在那裡如弱柳扶風,更是加重了她身上的白蓮氣質。
“妹妹,我是來替夏荷給你道歉的。”聲音低低的,像是受驚嚇的小獸,“我沒想到,竟會是她……”
虞清婉說著眼淚便掉了出來,楚楚可憐的模樣,若是外人看到了估計都會以為是虞清凰欺負她。
虞清凰真覺得很神奇,怎麼會有人的眼淚能說掉就掉,收放自如,而且哭得還這麼漂亮。
說是天賦也不為過。
“哦,是嗎。”似是敷衍都不想敷衍了。
見她不接茬,虞清婉銀牙都快咬碎了,但還是控制好表情,突然瞟到身後的什麼,眼睛滴溜溜一轉,語氣愈發可憐。
“我知道夏荷已死,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,但真的不是我,妹妹還不信,我這就以死自證清白。”
說著取下頭上的髮簪,就要往手腕上劃去。
虞清凰就靜靜的看著她發癲。
虞清婉一咬牙用力往下的時候,卻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腕。
是虞明瑾。
“清凰,你怎可如此咄咄逼人?!”
虞清凰目光清冷,“兄長不問對錯,便來指責我?”
“都是一家人,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。”虞明瑾將人拉到身後護著,“清凰,你變了。”
虞清凰閉了閉眼,對這個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兄長沒有半分期許。
“難道不是兄長你變了嗎?”
她的目光並不尖銳,但虞明瑾心頭卻驀然為之一顫。
他還想再說什麼,虞清凰卻不想聽了。
還想加把火的虞清婉想開口,卻被虞清凰笑著堵回去了。
“姐姐的戲,還是唱給兄長聽吧。”
她直接穿過連廊離開,踏過夏荷被打死的地方,腳下青石磚縫裡殘留的血跡早已被沖洗乾淨,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。
虞清婉只覺一股徹底的寒意席捲全身。
她難道也是……重生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