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自家主子抱著敵將走進華麗的馬車,士兵們個個滿臉困惑。
攝政王向來潔癖,怎麼能忍受一個如此髒汙的女人上他的私有馬車呢?
雖然心有疑惑,但誰也不敢問出口。
畢竟攝政王生性殘暴,是大家有目共睹的。
馬車緩緩啟動,紅衣男人坐在軟墊上,藉著車內昏暗的光線再次打量四月的後肩。
他輕輕拂去胎記上的血漬,完整的半狼圖騰愈發清晰。
男人猛地抓住四月的手腕,指尖搭上她的脈搏。
脈象雖微弱卻沉穩有力,帶著北狄人特有的強悍生命力。紅衣男人眼中閃過狂喜……
車窗外傳來北狄騎兵的呼喝聲,男人卻充耳不聞,指尖反覆摩挲著那道胎記,彷彿要透過肌膚觸控到血脈深處的羈絆。
他突然冷笑一聲,丹鳳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:“南蠻子?或許……是自家的小狼崽迷路了。”
夜色如墨,潑灑在高聳的城牆上。
沈雲霆手中的長槍已經染透了鮮血,槍尖挑落又一名守城士兵時,鐵甲碰撞的脆響混著瀕死的嘶吼,在硝煙瀰漫的夜空裡炸開。
他抬頭望向城頭,箭雨如密集的飛蝗不斷傾瀉而下,每一次衝鋒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。
“殿下!西南角雲梯又被推倒了!”
十一嘶啞的吼聲剛落,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擂石轟鳴吞沒。
沈雲霆抹了把臉上的血汙,看見英國公正揮刀劈開迎面而來的火箭,花白的鬍鬚上凝著點點血珠。
“衛驍!帶人從左側突破!”
沈雲霆橫槍格擋開一支冷箭,槍桿劇烈震顫,震得他虎口發麻。
城牆上火油罐子不斷滾落,燃起的火牆將攻城的隊伍分割成數段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就在這膠著之際,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。
沈雲霆猛地回頭,只見黑暗中亮起成片火把,如同洶湧的火龍席捲而來。
陸明昭一馬當先,銀色的盔甲在夜色中閃著寒光。
“是陸將軍!”
不知是誰喊了一聲,攻城的隊伍頓時爆發出震天的歡呼。
陸明昭勒住馬韁,看著城下慘烈的戰局,眉頭擰成了死結。
沈雲霆策馬迎上去,沒見到四月的身影,焦急的問道。
“四月呢?”
“你怎麼能丟下她一個人回來?”
暗淡的月光與晃動的火把交織在一起,遮蓋住了陸明昭的心虛神色。
“那邊打的已經差不多了,她跟王將軍正在做善後工作。”
“怕你這邊兵力不足,特派我帶兵支援。”
聽到四月無事,沈雲霆也沒多想,立即把心思都放在了攻城上。
見這個男人轉身繼續排兵佈陣,安排攻城。
身後的陸明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。
當死裡逃生的小兵將四月被俘虜的訊息帶回來的時候,陸明昭覺得天都塌了。
他不敢想象,如果沈雲霆得知這個訊息後,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。
為了穩住局勢,陸明昭將這個訊息隱瞞了下來。
他跟王三兩和齊紅英說四月回去支援攻城了,讓他們密切注意北狄主力的動向,儘量拖延住對方的行軍速度。
而他自己則是帶兵來協助攻城。
四月被俘,這事瞞不了多久。
在局勢失控之前,必須將京城攻下來,將朝堂穩住。
這樣才能保證北狄主力打來時,能有與之抗衡的資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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