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軍的統帥是已經隱退多年的英國公齊桓。
得到這個訊息時，四月嘲諷了一句。
“看來朝廷真是沒人了，連退休的老大爺都搬出來了。”
沈雲霆雖然聽不懂什麼叫“退休”，但他還是糾正道。
“齊國公爺可不是什麼退休的老大爺。”
“他雖已到古稀之年，但筋骨強健，常在軍營走動。”
“而且我覺得趙世珩將他派出來並非朝廷無人可用，而是要誅我的心。”
聽到這話，四月不解的問道。
“這個英國公跟你有什麼淵源嗎？”
沈雲霆如實說道：“國公爺與我外公是故交，當年同在軍營，是出生入死的兄弟。”
“後來先帝欲為他們二人封侯，但我外公喜好自由，不願被約束，就拒了聖旨，回西北做了大將軍。”
“而國公爺則乖乖的留在了京城。”
聽到這裡，四月已經洞察出了其中的端倪。
“先帝是怕他們功高蓋主，所以想將他們留在京城制約？”
沈雲霆點點頭：“可惜我外公不懂朝廷之事。”
四月卻不這樣認為。
“也許他老人家正因為看透了朝堂之中的腌臢，才寧可不要爵位也要回西北的。”
話落，沈雲霆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“不管我外公是怎樣想的，現在已經不重要了。”
“結局就是為了制約沈家，我母后被逼入了宮，嫁給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，生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孩子。”
“不僅毀了她的一生，沈家也不明不白的被滅了門。”
怕勾起往事讓他沉浸在悲傷情緒中，四月立即轉移了話題。
“那這位國公爺對你好嗎？”
聞言，沈雲霆肯定的點了點頭。
“這些年來國公爺雖然已經退隱，但國公府以及門生故吏都在他的授意下對我明裡暗裡的照顧。”
“我一直都拿他當自家長輩。”
聽到這裡，四月的臉上露出的喜悅的神色。
“既然是自己人，那就坐下來談，免得打起來傷和氣。”
沈雲霆沒有說話，只是臉色凝重的皺緊眉頭。
四月見此情形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他不會跟咱們談？”
“他不是你外公出生入死的兄弟嗎？”
沈雲霆：“國公爺一生信奉君君臣臣，趙世珩手裡握著假傳的聖旨，又以陛下病重為由將他請出山。”
“就算他不認同皇上的做法，但也不會謀逆，更不會幫著我起兵造反。”
話落，四月也犯起了愁。
“不怕他能耐大，就怕這種愚忠的人。”
說完，她望著遠處正在除錯弩箭計程車兵，忽然明白了趙世珩的毒計。
讓沈雲霆對陣自己敬重的長輩，打則背上弒親叛上的罵名，不打則束手就擒，這分明是要將他逼入絕境。
“國公爺難道不知道那聖旨是假的？”
沈雲霆：“國公爺這人只認聖旨和軍令，其他一概不管。”
“更何況，趙世珩在聖旨上將我罵的不忠不孝，枉為人子，國公爺一生最重名節，怎麼可能會與咱們同流合汙。”
正說著，斥候騎著快馬從遠處奔來，馬蹄踏碎晨露，在石板路上濺起水花。
“報，前方三十里發現敵軍先鋒，打著英國公府的旗號，約有五千人馬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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