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也想離開,可是這身子實在是不爭氣。”
“不如你揹我出去吧。”
“隨便將我扔到路邊或者荒山,讓我自生自滅就是了。”
話落,王三兩揉著痠疼的後腰,氣笑了。
“老子要是搬得動你,何至於跟你廢這麼多的話?”
聽到這話,沈雲霆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“我自己動不了,爹你又沒力氣挪動我。”
“實在沒辦法就只能等四月回來了。”
王三兩被沈雲霆的話噎得一時語塞,瞪著眼珠子罵罵咧咧道。
“你個小兔崽子,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?”
“識相的話趕緊給我滾,不然老子現在就去衙門舉報你。”
見這個王三兩油鹽不進,沈雲霆決定先順著他,等四月回來再想辦法收拾他。
“好,我離開。”
說著,沈雲霆費力的支起身體,還沒下床,就一副搖搖欲墜,隨時會昏過去的樣子。
這倒不是沈雲霆他演戲,實在是因為傷勢太重,身體虛弱到了極點。
王三兩終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。
他轉身出去,打算在村子裡找個人幫忙。
只是沒想到剛走出院門,就遇到一個黑黝黝的大漢,在自己家門前轉悠。
那人長得五大三粗,左側臉頰還有一道長長得傷疤。
腹部用粗布裹著,上面有幾塊早就乾涸得血跡。
右邊得袖子空蕩蕩得,看著特別嚇人。
“你是誰呀?”
“站在我家門口乾什麼?”
那人可能也沒想到王三兩會突然出現,糙黑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驚慌,僅有的左手不停揉搓著自己的衣角。
“大叔好,我叫魯大全,是村子裡剛來的傷兵,出來散步結果迷了路,這才在你家門口多站了一會兒。”
聽到這話,王三兩就猜到他應該也是上面發下來的。
“你是誰家的男人?”
魯大全老實的回答道:“春草家的。”
他這話剛說完,王三兩高興的一拍大腿。
“原來是春草的男人。”
“春草和我家四月關係可好了,跟一家人似的。”
“以後有空常來,大叔就喜歡跟你們年輕人說話。”
聞言,魯大全笑著連連點頭應下。
王三兩拍了拍他的肩膀,硬梆梆的,全是堅實的肌肉。
不由得心裡暗自腹誹道,人家春草挑男人的眼光就是比自家丫頭強。
“既然是一家人,大叔現在有個事,不知你能不能幫下忙。”
魯大全忙道:“大叔您儘管說,只要我能做到,一定幫忙。”
話落,王三兩便招呼魯大全進了屋。
然後撩開西屋的門簾,指著床上的沈雲霆說道。
“幫我把這個人扛出去,扔出村子,越遠越好。”
聽到這話,魯大全的臉色出現了短暫的錯愕,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。
“大叔,這……不太好吧?”
“到時候要是衙門裡問起來……”
王三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:“怕什麼?”
“衙門要是問起來,就說他傷勢太重死掉了,不會有事的。”
可能是怕魯大全不肯幫忙,王三兩神神秘秘的湊到他的身側,耳語道。
“這個人有問題,早晚會把咱們整個村子都連累進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