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一定是有歹人公報私仇,跑到你那裡亂嚼舌根,冤枉民女。”
話音剛落,楊寡婦馬上為自己辯解道。
“大人,你可別聽她胡說八道。”
“這十里八鄉誰不知道這個丫頭天生神力,一隻手能把磨盤給舉起來,區區兩車糧食哪在話下。”
四月不慌不忙道。
“我力氣大就會去搶糧行嗎?”
“這是不是有點太牽強附會了。”
楊寡婦:“我昨晚親眼看到的,你趕著兩輛牛車回來,在村口還抱個男人上了車。”
“回來後,你們跟王三兩在門口說了半天的話。”
“對了,大老爺明鑑,她那個男人是反賊。”
此話一出,崔有明等人皆是震驚不已,只有四月笑了。
“楊寡婦,你說謊想害我,麻煩你下次提前打聽一下,免得鬧笑話。”
“我家男人是前兩天衙門親自發下來的,那可是在衙門有備案的,怎麼就成反賊了?”
“還是說,你覺得衙門的人都是酒囊飯袋,把反賊當成傷兵收留下來了?”
一句話把楊寡婦給噎愣住了。
她看崔有明和一旁的差人面色難看,急忙擺手解釋。
“不是這樣的,民婦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崔有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:“查糧食就老老實實說糧食的事,別扯什麼反賊。”
見情勢不妙,楊師爺立即上前打圓場。
“老爺說的是。”
“舍妹這是急糊塗了,信口胡說的。”
“在老爺的英明治理下,咱們桃花縣海晏河清,路不拾遺,夜不閉戶,哪裡有什麼反賊。”
跪在地上的楊寡婦不明白,為什麼反賊這麼大的事情還要遮遮掩掩的?
楊師爺見自己妹妹傻傻的呆愣在那裡,於是怒其不爭的上前用腳踢了她一下,隨後蹲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語道。
“不管這家的男人是不是反賊,縣太爺都不能認,知道嗎?”
如果被人知道他的衙門把反賊當傷兵收留起來,別說烏紗帽保不住了,估計還會被扣上一個窩藏反賊,意圖謀反的罪名。
這事不能提,楊寡婦就只能繼續提糧食的事情。
“回大老爺的話,昨晚她拉回糧食後,還讓里長張羅大家夥兒來她家的院子議事。”
“估計是要殺人滅口。”
當“殺人滅口”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,四月冷笑一聲。
“你怎麼不說我要屠村呢?”
楊寡婦哼了一聲,沒有理她。
崔有明則是眉頭緊皺,對旁人問道。
“里長可在。”
話音剛落,一直躲在院門外的里長才敢應聲。
“小人在。”
里長顫抖著雙腿慢慢挪進院子,小心翼翼的磕頭行禮。
“小人劉滿河叩見縣官大老爺。”
見他是個膽小的人,崔有明冷聲問道。
“你昨夜可有招呼大家夥兒來四月家議事?”
里長把頭埋的很低,顫顫巍巍的回道。
“昨夜小人一直在家裡睡覺,並沒有招呼大傢伙來議事。”
“而且,如果議事的話一般都是到我家,我家的院子大,從不會來村民家裡。”
崔有明點點頭,覺得他說的有道理。
楊寡婦見這麼大的事情被他們三言兩語又要矇混過去了,她立馬站出來反駁道。
“你們都是一夥兒的,當然向著她說了。”
“昨晚的事情我敢對天發誓,如有半句假話必遭天打雷劈。”
見她說的如此篤定,張守財也不甘心就這麼回去。
“姐夫,既然她說昨晚他們在殺人滅口,那必定又屍體在,或者有人失蹤。”
“不如把村子裡的人都召集起來,事情不就清楚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