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,沈雲霆知道四月很吃一套。
果不其然,四月的唇角揚起,纖細的手指在他已經結痂的傷口上輕輕劃過。
隨即,猝不及防的摁了下去。
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男人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。
見他吃痛的皺起了眉,四月笑容不減的吐出四個字。
“下不為例。”
男人,玩玩而已。
若真想用美色拿捏自己,那這人離死也不遠了。
看出四月笑意中的警告意味,沈雲霆立即收斂住撒嬌的神情,不自然的將手抽了回來。
見他學乖了,四月當即拿起藥膏起身離開了房間。
沈雲霆望著消失在門簾後的背影,眸色變得幽深起來。
這個女人比想象中要難搞多了!
院子裡,陸明昭剛小心翼翼的把腫起的臉擦乾淨,一個瓷罐子就朝自己飛了過來。
幸好他反應快,身手敏捷,將那瓷罐子穩穩的接住。
不然估計自己的額頭現在就見血了。
四月似乎已經猜到他能接到,看都沒看一眼,只說了一句。
“這是消腫的,自己塗。”
然後就打水洗臉去了。
陸明昭開啟瓷罐子,將裡面綠色的藥膏小心的塗抹到臉上。
涼絲絲,還挺舒服的。
晚飯的時候,沈雲霆發現原本應該拴在陸明昭腳踝上的鏈子消失不見了。
他本想開口問一下,可一想到方才四月在房間裡的警告,沈雲霆只好把話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。
有了深深危機感的沈雲霆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。
這個陸明昭必須儘快解決掉,因為他的存在不僅讓自己有隨時會暴露的風險,更會打亂自己既定好的計劃。
晚飯過後,紫鵑去井邊洗碗,四月等人坐在樹下邊乘涼邊商量陸明昭的睡覺問題。
“你們兩個大男人去睡雜物間,我和紫鵑睡西屋。”
王三兩的脾氣怪,對陌生人很是牴觸。
所以這是四月目前為止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。
對於這個提議,沈雲霆和陸明昭互相對視了一眼後,難得默契的都沒有異議。
就在四月準備去幫沈雲霆收拾被褥搬過去的時候,一直閉著眼假寐的王三兩突然開了口。
“搞那麼麻煩幹什麼?”
“陸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跟我住一個屋吧。”
話落,陸明昭露出一抹溫和的笑。
“王大叔心善肯為晚輩讓出一席安歇之地,晚輩感激還來不及,怎麼會嫌棄呢?”
對於自己老爹的突然轉變,四月湊過去好奇的問道。
“你今兒怎麼這麼大方,願意跟陌生人一起睡了?”
王三兩睜開眼,似笑非笑道。
“我主要是怕將你們小兩口分開,你晚上會跟耗子似的撓門,讓我不得安生。”
話落,四月撇了撇嘴:“你這人總是這樣,正經話超不過三句。”
王三兩淡淡一笑,隨後對陸明昭說道。
“時候不早了,去把房間收拾一下吧。”
陸明昭才來一天,他哪裡知道怎麼弄。
四月跟他一起進了屋。
聽著裡面“叮叮噹噹”挪動東西的聲音和兩人時不時的說笑聲。
沈雲霆目光深邃的望了過去,面色沉的恨不得能滴出水來。
王三兩見狀,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。
“放心吧,你進門早,這正房的地位誰也撼動不了。”
沈雲霆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