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說是太子打來的老虎我倒是信的。”
見她如此讚揚太子，沈雲霆的眼睛一亮，剛想詢問她是不是聽說過太子威名時，就聽四月嘲諷道。
“太子別說打老虎，就是把天上的龍射下來我都不會感到奇怪。”
“畢竟前呼後擁的人太多，擠都能把老虎擠死。”
沈雲霆這才意識到她原來是在調侃太子。
隨即有些惱羞成怒。
“你這丫頭不瞭解實情，怎麼能信口胡說。”
“太子他當時可是孤身一人射殺的老虎，連發三箭，箭箭命中要害。”
“威武之姿今古難尋。”
四月見他認了真，笑著挪到沈雲霆的身側，朝他的胳膊撞了撞。
“別當真，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。”
“知道你忠心，以後不調侃你的主子就是了。”
沈雲霆不語，手拿木棍無意識的撥弄著篝火。
火光映在低垂的臉上，滿是落寞之色。
見他心情不好，四月小心的問道。
“是不是想你的太子殿下了？”
沈雲霆依舊沒有應聲，四月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對了，於是勸慰道。
“你家主子生來就是富貴命，從小錦衣玉食，眾星捧月，享受了別人幾輩子都享不來的福。”
“就算現在死了，他也算是死的轟轟烈烈，在史書上留下了特別的一筆。”
“你這小侍衛還是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吧。”
沈雲霆聽著四月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的話，握著木棍的手指漸漸收緊。
“其實，他從小過的很苦的。”
聽到這話，四月笑道。
“一國儲君過的苦？”
“那天下蒼生豈不是生活在煉獄中。”
沈雲霆抬眸，望向四月的眸底微微泛起了紅。
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，他出生那天，他的外公戰死沙場。”
“於是他母親就認為是他剋死的外公，曾經一度要掐死他。”
“皇上怕出現意外，就把他交給了太后養。”
“太后與皇后的母家不和，對他自然也沒有好臉。”
“七歲那年，他被冊立為太子，就在冊封當日，邊關傳來戰敗的訊息。”
“十萬大軍全軍覆沒，舅舅戰死，舅媽難產而亡。”
“他的外家被敵軍滅了門。”
“當時文武百官紛紛上書要求廢了太子，罵他是天煞孤星。”
“但皇上卻堅持不肯廢。”
聽到這裡，四月感慨了一句。
“看來他爹還是挺愛他的。”
聽到這話，沈雲霆苦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這個皇上不愛任何人，只愛自己。”
“一個不被百官擁戴，沒有外戚勢力的太子，正是他所需要的。”
聞言，四月不解了起來。
“這皇帝有病吧？”
沈雲霆：“皇上痴迷長生不老之術多年，他覺得自己可以千秋萬世，不需要立太子，但迫於朝臣壓力，又不得不立。”
“太子是嫡子，外家又沒有了，正是他所需要的傀儡。”
四月：“不讓當皇帝就不當了唄，當個沒有權力但有錢的太子也挺好的。”
對於四月的觀點，沈雲霆只能說她的心思太過單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