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沒有搭理他,掌櫃的自問自答。
“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。”
“你去都沒去過的地方。”
話落,四月反問道:“你去過?”
這句話把掌櫃的給噎住了。
他尷尬的輕咳兩聲:“正因為我也沒去過,所以這緞子才顯的珍貴。”
“它這上面沾的可是龍氣。”
四月瞟了一眼上面的衣服,隨後低語道。
“龍不龍氣的我在乎,我只在乎這上面別沾腳氣。”
“我嫌惡心。”
這話剛說完,掌櫃的就瞪大雙眼訓斥道。
“你個村姑胡說八道什麼呢?”
“你不怕死,可別連累我!”
四月沒工夫跟他矯情,直接問道。
“這沾龍氣的衣服多少錢?”
掌櫃的一臉輕蔑的說道:“五兩。”
“五兩?”
四月指著上面的衣服,滿是不可置信。
“這只是緞子的,又不是綢的,怎麼這麼貴?”
穿過來也有些日子了,四月對這個朝代的物價還是有所瞭解的。
五兩銀子,相當於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花銷了。
見她反應這麼大,掌櫃的嘲諷道。
“五兩就嚇成這樣。”
“我這裡有蜀錦的,二十兩,豈不是要嚇死你?”
說實話,四月真的很喜歡這身衣服,月白的緞子上繡著梅竹的暗紋。
跟沈雲霆那張俊美的臉肯定是絕配。
可算上前幾天在胡屠戶那裡結算的兩吊錢,四月身上一共才帶了三兩銀子。
不夠不說,就算夠,她也不可能會糊塗到把一家子的生計換件衣服穿。
四月強忍著不捨,還是轉身離開了。
身後的掌櫃用鼻子哼了一聲,好像在說,我就知道你這鄉巴佬沒錢買。
四月不是沒聽見,她耳力極好。
可聽見了又怎樣?
錢是底氣,沒有這底氣,就算再有志氣也沒用。
走出成衣鋪,四月邊走邊琢磨,光有糧食還不夠,還要有錢才行。
可是要去哪裡弄錢呢?
就在四月琢磨著怎麼搞錢的時候,身後突然躥出一個黑影。
四月還沒來得及反應,一塊帶有刺鼻氣味的帕子就捂住了她的口鼻。
四月的身體當即軟了下去,倒在地上昏迷不醒。
那人怕有詐,用腳朝四月身上踢了踢,見確實沒有反應,這才低語道。
“舅舅給的藥就是厲害,這麼快就暈過去了。”
“自己留點,以後給村子裡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試試。”
說著話,那人就把四月給扛了起來,七拐八拐的進了條不起眼的衚衕。
在一處荒廢的院子門前,楊師爺心急如焚的張望著。
見大傻楊扛著人回來了,他馬上壓低聲音問道。
“沒被人看到吧?”
大傻楊朝自己胸脯拍了拍。
“我辦事,舅舅你就放心吧。”
說完,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。
院門緊鎖,大傻楊把四月重重的扔到了屋裡的木板床上。
這時一個長著三角眼的老婦人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