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在這其中做取捨，其實挺難的，好在她沒有猶豫多久。
孟初咂舌：“你這樣，可是在冒險啊。”
沈予棠用手觸控著一點點做出來的螺鈿圖案，微笑著道：“冒險就冒險了，我希望一切作品都是憑藉本心做出來的。”
恰好外賣到了，孟初去取。
拿回來後，兩人相對而坐，邊吃邊聊。
“陳想這次沒參賽，聽說她那個老闆報了名。”
沈予棠沒管沈珊珊的事，只關注陳想：“上次她不是說也想報名來著嗎？錯過了？”
孟初搖搖頭：“她沒跟我細說，但我猜，會不會是沈珊珊要拿她的作品去參賽？”
沈予棠安靜片刻。
她莫名想起，上次在沈家看到的那幾幅沈珊珊署名的油畫。
她和陳想做了這麼多年的室友，她擅長繪畫，那油畫風格，顯然是她的作品。
“等我抽空，去問問她。”
如果想要掙錢，不一定非要在沈珊珊的公司。
深夜，城市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。
沈予棠看著雨不太大，也沒拿傘，回到臨楓公寓的時候，頭髮被淋溼了一些。
王姨恰好也在，瞧見她身上溼漉漉的，哎呦一聲：“小姐，你怎麼沒讓司機去接啊，怎麼淋成這樣？”
她拿了毛巾過去。
沈予棠接過毛巾，擦拭了一下額頭，微微笑道：“我沒事，待會洗個熱水澡就好了。”
這兒離工作室也不遠，打個車很快就到了。
她視線往裡看了看，見樓上的書房沒什麼光亮，眸光暗了暗。
“小叔……人還沒回來嗎？”
王姨緩聲回應：“還沒呢，我還打電話問了何秘書，估計今晚又要睡在公司了。”
沈予棠知道，他公司辦公室的後面，有一間休息室。
她洗完澡，擦了鏡子上的霧氣，剛洗過澡的臉頰紅潤，眼角帶著溼氣。
她看著自己這張臉，輕輕撥出胸腔中難受的濁氣。
本來涇渭分明的兩人，能有今天，已經是莫大的運氣。
回到房間，沈予棠在睡前吃了兩顆褪黑素，躺了許久才來一點睡意。
她原定和孟初一起再去一趟北城，到主辦方那邊提交兩人作品。
但臨出發前，謝宅那邊打來電話，要她過去一趟。
沈予棠只能暫時將作品交給孟初，讓她幫忙代交。
電話是奶奶打來的，言語關切之後，便問起她和謝雋禮的事。
而後又說起謝清衍的一位堂妹回了國，帶來不少禮物，也有她的份，極力邀請她回謝宅去選禮物。
關於謝清衍的那位堂妹，沈予棠有些印象，名叫謝嫣。
她曾跟著謝雋禮一起叫小姑，二十七八的年紀，長得漂亮明豔，事業有成，就是嘴巴比較毒……
沈予棠一早回了老宅。
天氣微熱，光是在太陽下走幾步，都會熱得頭暈腦脹。
沈予棠剛進大廳，就被傭人送上來一份清熱的綠豆湯，沒加多少糖，沙沙的口感剛好，她很快吃了一碗。
只是她環顧一圈，沒見到老太太人，正要找人問的時候，就聽見樓上傳來老太太爽朗笑聲，夾雜著幾聲女人嬉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