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芳語眼睛都紅了,跪三天,這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。
他走到門口,躲在角落的許念一直沒捨得走,一見到謝雋禮,就走了上去,抱住他的胳膊,眼神擔憂。
“雋禮,你還好吧?”
想到棠棠就在身後,謝雋禮直接推開了她。
“時間不早了,你早點回去。”
陳芳語見兒子義無反顧去了祠堂,她也知道,今天說什麼都沒有用了。
她將所有的怨氣都發在了許念身上。
“你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走?”
要不是顧及著老太太在樓上休息,怕吵醒人家,陳芳語只能壓低了聲音說話。
許念眨著溼.潤的眼睛,看見站在大廳裡的沈予棠,彷彿她已與這裡的富麗堂皇融為一體。
她指甲掐著掌心,低下頭,站在門前廊下,眉宇間看上去倒是和沈予棠的模樣有些像。
“阿姨,是我不好,讓雋禮受了這麼多罪……”
可許唸的話還沒說完,陳芳語已經聽不下去了,直接吩咐保鏢,把她拉出去。
沈予棠看著她被保鏢拉走,眼裡滿是不甘心。
她心裡也沒有覺得多痛快。
這是許念自己選擇的路,她以為這條路會很好走嗎?
沈予棠收回視線,一轉頭,就撞上謝清衍深沉的墨眸裡。
她心裡一驚,立刻避開與他目光直視。
叔叔還在旁邊……
謝清聿上前拍了拍這個弟弟的肩:“雋禮的事,多謝你費心了,讓他跪祠堂,這事我不怪你,是他該得的。”
謝清衍似笑非笑道:“大哥,不是我讓他跪祠堂,是謝家的規矩要約束他。”
謝清聿神色訕訕,沒再多說什麼。
明明他是家中排行老大,萬事還要看這個弟弟的臉色,實在丟人。
當晚,沈予棠被留在了謝家住宿。
一切安定下來,已經到了凌晨一點,沈予棠知道自己失眠的症狀又出現了。
她翻來覆去睡不著,只能下樓去倒杯牛奶助眠。
深夜,偌大的別墅中冷清清的,只有走廊的夜燈,還散發著冰冷的光。
沈予棠光著腳踩在地上,摸索著走到廚房,她正要去冰箱翻找,卻發現廚房裡有個人影。
“小……小叔?”
沈予棠很快根據身影,判斷出眼前的人是誰。
謝清衍輕嗯了一聲,聲音低沉。
他將一杯熱好的牛奶塞進她的手裡:“又睡不著?”
他適應了昏暗的光線,目光下移,長至膝下的睡裙,是沒有穿鞋的腳。
沈予棠握著手裡的溫熱,心情有些複雜。
畢竟她剛來這兒的時候,她能感覺到,謝清衍是在生氣,至於他氣什麼,自己好像也不知道。
他性格本來就陰沉,不苟言笑,很難猜測他的心思。
“小叔,我……”
沈予棠要說的話才剛開口,就被謝清衍打斷。
“看到雋禮受傷,是不是心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