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予棠抬眸，表情愣愣地看著他，似乎還有些不適應他這樣的語氣。
她很快又回過身來：“是我自己不小心……”
“你們……這是怎麼了？”
聽到一旁的聲音，沈予棠轉頭看去，就見是姜晚儀站在樓梯上，她像是好奇關心，但握著扶梯的手，緊緊地捏著，修長的指尖泛白。
沈予棠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，拉開了自己和謝清衍之間的距離。
謝清衍直起身子來，手揣在兜裡，收起眼底柔色。
他沒回答姜晚儀，只問道：“還沒走？這麼晚了，我讓司機送你？”
姜晚儀款款下樓，一身長裙優雅。
她笑道：“我還以為，你打算留我在這裡住一晚呢，畢竟這麼晚了，路面又容易結冰……”
謝清衍倒也沒多說什麼，只叫來一個傭人，讓人去收拾客房。
“下次想住這邊，可以自己說，不用見外。”
雖然結果讓姜晚儀如願，但他的主動挽留，和自己想要住下，完全不一樣。
她心頭又是陣陣澀意。
姜晚儀壓了下去這點難受，又看向沈予棠，見她眼角紅紅的，笑著問道：“怎麼感覺你們像是吵架了？別是清衍欺負了你吧？”
沈予棠忘不了那日她來病房找自己的樣子，也清楚她心裡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淡然。
明明介意，卻要裝作大度嗎？
沈予棠也如實回答：“謝謝姜小姐關心，我們沒有吵架。”
可下一秒，她的手就被謝清衍拉了起來：“是沒吵架，那就別耍性子了，先回房間洗個澡，別感冒了。”
說完，沈予棠就被他拉著往樓上臥室走去。
臨走前，他也不忘提醒姜晚儀早點睡。
姜晚儀看著兩人背影，終於壓制不住情緒，淚水從眼眶滑落。
回到房間裡好一會兒，沈予棠耳邊都是謝清衍那句耍性子。
她什麼時候耍性子了？
這完全是空口汙衊。
她聽著衛生間裡傳來的水聲，確定謝清衍是在洗澡，自己立刻從衣櫃裡，又找出一床被子出來。
房間裡有一個小沙發，不是很大。
但沈予棠身形本來就嬌小，睡在那兒完全是夠的，而且她睡覺老實，也不會亂動翻身。
謝清衍從浴室出來，就看見她在沙發邊忙忙碌碌的，見到被子，他已經明白沈予棠是想做什麼了，臉色頓時黑了下來。
“你打算晚上就睡在這裡？”
沈予棠剛鋪好被子，聽見聲音，一轉身就見他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了。
她被嚇了一跳，但很快穩了心神，理所當然道：“我們都商量好了離婚的事了，再睡在一起，也不太合適吧？”
謝清衍氣笑。
“如果有人進來看見，你讓別人怎麼想？”
他以為，在老宅她多少會收起這份心思。
沈予棠緊抿了抿嘴角，給出理由。
“你的房間，沒有允許傭人不會隨便進來的，等需要他們收拾的時候，我會把被子收起來的。”
謝清衍的眉頭也是緊緊皺著，面色冷峻。
“沈予棠，你要是敢，沈氏明天就會倒閉。”
說完威脅的話，他沒有再理會沈予棠。
沈予棠小心地瞥著他的神色，沒再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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