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予棠身子還很虛弱，沒什麼力氣，更沒有和姜晚儀閒扯什麼的想法。
她的眼神只在姜晚儀身上停留了一秒，隨後就收了回來，看著手裡的書。
姜晚儀察覺到自己被忽視，也只是輕輕一笑，她走上前：“我不是來找他的，我是來找你的。”
沈予棠再次抬頭。
她看著姜晚儀的神情，只覺得她下一秒就要說出，讓自己成全他們真愛的話來。
“我和姜小姐之間，應該沒什麼共同話題吧？”
姜晚儀不介意她冷淡的態度，微微一笑：“別這樣說，我過來是想問一問，你當初，為什麼會願意和清衍結婚？”
她瞭解過，沈予棠曾經是謝雋禮的未婚妻，按理說，該是清衍的侄媳婦。
她一直好奇，兩人是怎麼走到結婚這一步的。
而這句話落在沈予棠的耳中，也多了點別的意味。
誰都想不到，他們會結婚，誰也都覺得，是沈予棠佔了大便宜，成為了謝家的三太太。
沈予棠仰著頭，目光清亮，她坦然道：“是謝清衍，他主動問的，問要不要和他結婚。”
她看著姜晚儀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幾分，眼神恍惚了幾秒。
“姜小姐，你想在我這裡知道多少，不如親口去問謝清衍，他告訴你的，才是更接近真實的。”
姜晚儀努力扯了扯嘴角，卻發現自己實在笑不起來。
“謝謝你……”
她知道，沈予棠說的這些，不是假話。
沈予棠看著她失了魂一樣離開，眼睛也有些泛紅，她垂著頭，神色怔怔。
年底，沈予棠得以從醫院暫時離開。
在醫院待了太長的時間，她感覺身上沾染了醫院的消毒水味道，幾乎消散不了了。
路邊的積雪還有些厚，午後的日光也是冰涼的，沒什麼溫度，呼吸間都是冷氣。
沈予棠穿得厚厚的，這些天生了病，身體虛弱，顯得一張臉更小巧了些。
她臉上帶著病態，只是在出門前，化了淡妝，抹了口紅之後，看著才有一點氣色。
她開啟車門，就見謝清衍坐在裡面，身姿挺立，側臉輪廓如同鋒利的霜雪。
自那天她開口，說了離婚的事後，謝清衍就沒有來過醫院了，但何明倒是每天按時就到。
她還以為……他會自己先去老宅的。
沈予棠上了車，就默默坐在一邊，她刻意保持著距離，兩人之間的距離，像是天塹。
她低著頭，拿出手機回覆著孟初的訊息。
她不知道在謝家那邊要待多久，說不準要住一晚，所以去和他們一起跨年，這件事是不太實際了。
她就不讓孟初再等著自己了。
回覆完訊息後，沈予棠就轉頭，看著窗外。
車行駛了半個小時後，路面的積雪越來越厚，車只能放慢速度。
沈予棠心情有些莫名煩躁，手不自覺地揪著袖口。
“回去後，離婚的事暫時別提。”
“啊？”
沈予棠反應了一會兒，才聽清楚剛才謝清衍說了些什麼。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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