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裡潮氣挺重,但總比外面安全。
王平安盤膝坐著,緩緩吐出一口帶著灰黑色的濁氣。
媽的,這次真是虧到姥姥家了。
體內的寂滅死氣恢復了大概七八成,丹田裡的死氣珠和懷裡的黑石板依舊是半死不活的樣子,光澤黯淡,顯然上次幹翻魂七那老梆子,把家底都掏空了,還欠了一屁股“能量貸”。
築基中期的境界倒是穩固了,可現在這狀態,真遇上硬茬子,估計還是得跪。
旁邊,李常的氣息也平穩了不少,雖然還在昏迷,但臉色看著沒那麼嚇人了,至少小命是保住了。
“得走了。”王平安站起身,活動了一下還有些僵硬的筋骨。
這鬼地方不能久留,誰知道神廟那幫瘋狗會不會搞出什麼“血脈溯源咒”之類的邪門玩意兒,順著味兒摸過來。
他現在就像是剛打完一場BOSS戰,血瓶藍瓶全空,技能還在CD,偏偏系統提示下一波怪更猛。
必須儘快找到慕容山寨,那裡或許有關於石板的線索,甚至可能有擺脫當前困境的辦法。
扶起李常,王平安辨認了一下方向,按照從魂七儲物袋裡搞來的地圖,朝著標註的慕容山寨大致方位潛行而去。
南疆這片林子,是真他孃的邪性。
越往深處走,王平安越覺得不對勁。
氣氛太緊張了。
以前雖然也亂,但好歹有點“野蠻生長”的自由感。現在呢?空氣裡都繃著一根弦。
好幾次路過一些隱藏在密林深處的苗寨,遠遠就能看到寨牆上多了不少警惕的眼睛,以前懶散的守衛現在都跟打了雞血似的,手裡的傢伙攥得死死的,看誰都像看賊。
有幾個寨子甚至直接閉門謝客,一副“生人勿近,熟人也滾”的架勢。
“看來魂七那老東西的死,動靜不小啊。”王平安心裡嘀咕。
殺了個築基後期,還是神廟“梟”組織的人,這事兒在南疆這地界,估計跟往滾油鍋裡扔了塊冰差不多,炸了。
神廟肯定暴跳如雷,南疆本土這些勢力估計也是人人自危,或者……在打著別的主意?
比如,萬蠱寨那幫孫子。
王平安可沒忘,自己身上還揹著萬蠱寨的追殺令呢。現在神廟的人被自己幹掉了,萬蠱寨會不會覺得這是個機會?
渾水摸魚?坐山觀虎鬥?
媽的,這南疆的水,比想象中還要渾。
就在他心思百轉,警惕性提到最高的時候,前方林木掩映中,出現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寨子。
木製的寨牆看起來有些年頭,上面爬滿了青藤,與其他寨子的緊張肅殺不同,這裡顯得異常……平靜。
甚至連個像樣的守衛都沒看到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王平安立刻停下腳步,把李常靠在一棵大樹後,自己則隱匿了氣息,悄悄摸了過去。
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出。
寨子裡有人,不少,氣息都很內斂,但並不弱。
奇怪,太奇怪了。
就在王平安猶豫著要不要繞路時,寨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。
一個穿著青色麻布衣衫,鬚髮皆白,但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出來,手裡拄著一根看起來像是普通樹枝的柺杖。
老者目光似乎隨意一掃,就精準地落在了王平安藏身的方向,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。
“外來的朋友,既然路過,何不進寨歇歇腳,喝杯水再走?”
王平安心裡咯噔一下。
被發現了?
不對,這老頭……給人的感覺很奇怪。
沒有殺氣,沒有敵意,甚至可以說……有點過於友好了?
這他孃的是什麼套路?甕已備好,只等鱉到?
王平安沒有立刻現身,只是更加警惕。
老者也不在意,繼續笑呵呵地開口:“呵呵,朋友不必緊張。老朽青木寨大長老,木峒。我們青木寨,與世無爭,只求在這南疆密林中安穩度日。”
他頓了頓,話鋒一轉,帶著幾分感慨:“最近南疆不太平啊……聽說有位姓王的朋友,以築基中期的修為,斬殺了神廟‘梟’組織那個叫魂七的魂狩?真是大快人心!”
王平安瞳孔微縮。
這老頭知道自己的事?還知道得這麼清楚?
他緩緩從樹後走出,臉上沒什麼表情,只是盯著木峒:“老丈訊息倒是靈通。”
木峒擺擺手,臉上的笑容更深了:“南疆就這麼大,發生點什麼事,瞞不住的。神廟行事霸道,荼毒南疆久矣,多少寨子敢怒不敢言。王小友此舉,可是替不少人出了一口惡氣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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