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州,無極帝國。
正值八月十五,滿月高懸,清冷的月光透過樹梢在地上形成斑駁的陰影。
陰暗處,王平安靠著樹幹,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裡送著花生米,目光則是緊緊的盯著對面千金一擲樓外,那些賣力扭動著肥臀討好官老爺的姑娘們。
屁股挺翹,腰間有肉,肥而不膩,根本不是小巷子裡的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。
千金一擲樓,名不虛傳,真正的噬金窟。
只是那一雙雙上下摸索的手,讓王平安看的意興闌珊。
抬眼望著自己的新搭班,李常,字明理,剛到府衙不過一月餘。
捻著一粒花生米丟中不遠處站的筆直的同僚,“明理啊,大過節的就別緊繃著了。比起我們,這群狗日的老爺們就是舒服啊,不敢想象那些姑娘們在身上坐兩下會是什麼感覺,你覺得呢?”
李常抿了抿嘴巴,顯然對於這個話題不感興趣,“別忘了我們今晚的任務。班頭說了,玉面人一出現,我們必須要第一時間掌握他的行蹤,你一直這個態度,班頭問起的話,我會實話實說。”
王平安撇撇嘴,一直以來他跟自己的搭班相處的都很好,喝點小酒,時不時到小巷子可憐可憐姑娘,好不快活。
可惜僅僅三個月,自己的五任搭班死的死傷的傷,換到這個正經到讓人發慌的搭班,極為不適應。
摟著李常的肩膀,王平安討好般的將剩餘的花生米塞到他的手中,說道:“別介啊!明理明理,你要明白道理,都是混口飯吃的嘛?你700錢月俸,玩什麼命嘛!玉面人何等殘暴,一個月殺人作案數十起,就算是他出現在千金一擲樓,我們能拿他怎麼樣?趙青,劉五他們的下場你看不到?”
想到先前見到的那幾人慘狀,李常頂開套近乎的王平安,握了握手中的刀,冷哼一聲道:“明夷,除暴安良是我們的職責,豈能以月俸定論?怕的話,你倒不如脫了這身皮。”
望著油鹽不進的李常,王平安捂著臉,自己穿越過來苟活三年,死了才是血虧。
當初看到一團烈火莫名附著上來焚身而死,簡直莫名其妙,這一次他不想再莫名其妙的死掉。
“誰!”
李常低喝一聲,王平安目光追隨而去,忽的看見一道白色身影迅速掠過,細細看去,其臉罩玉色面具,一身明黃大氅,雙足浮於地面半指凌空而行。
望著這熟悉的形象,二人同時出聲:
“玉面人!”
李常拔腿追了過去,王平安只覺得頭皮發麻,定在了原地,自己幾任搭班的死傷可都是這傢伙所為。
“媽的,今晚還真被我們碰上了,這搞不好還得把老子搭上!”
王平安臉都黑了,咬牙切齒的追著李常跟過去。
遠離了千金一擲樓,街道趨於寧靜,腳步聲清晰可聞。
轉眼間,二人已經從城南追至城北。
王平安氣喘吁吁的跟上來,“人呢?”
李常看了一眼喘著粗氣的王平安,沒有言語,只是一味的走向對面的破舊府宅。
王平安對於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,五年前,這裡還是恭親王府,百姓禁地。
結果不知何種原因,恭親王府一夜被屠滿門,上下三百二十四口死絕,恭親王本人更是被掛在牌匾之上,割去頭顱,最終落得個曝屍荒野的下場。
民間流傳各種傳言,最多的便是恭親王不尊神權,於府內打砸神像,禁止府上供奉神位,最終被神力報復。
一府之地化為死地,有人經常聽聞自府內傳來哭泣聲,有人說那是冤魂不散。
更奇怪的是,王府上下死絕,恭親王又是陛下的皇叔,而皇室內部卻反應平淡,草草結案,成為一樁無頭之案。
“喂,先回去叫人啊!你去做什麼?”王平安在後邊喊道。
李常並未停止腳步,“你去便是。”
王平安咬著牙,從腰間掏出訊號火藥,朝著天空發射出去,一抹赤色於空中綻放。
這是快班求救的訊號,看到的同僚無論在做什麼,都必須趕往此地支援。
鏘的一聲拔刀,體內的真氣流轉起來。
府宅很大,內建三門,二人自正門而入,跨過內二門,正對門匾斜掛的養德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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