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為這傢伙不過是個博士而已,張順來的時候連助手都沒帶,此刻他只覺得自己太大意了,居然隻身一人闖蛇窩!
他發誓,等他離開後……
跟隨艾玫走到一處大門前,張順收回思緒,猛然覺得有些奇怪:“艾小姐,這好像不是我來的地方。”
“確實不是你來的地方,但卻是你該去的地方。”艾玫拉開厚重的鐵門,一條陰暗的樓梯直通地下,而伴隨著鐵門的拉開,張順聽到了宛若十八層地獄的哀嚎聲。
血腥味、腐臭味,伴隨著動物們的慘叫,一切都像刀子一樣凌遲著張順的五感。
這下面是什麼鬼地方!
張順結結巴巴的說:“這,這是你們的實驗室吧,這種地方我還是不用參觀了,我……啊——”
他話還沒說完,背後突然被一腳踹中,這力度之大讓他一下子就飛進了樓梯間,一溜煙的滾了下去。
“廢話真多。”周嶼冷冷道。
艾玫將門關上,周嶼再度看了眼時間,吩咐一旁的艾玫:“我要注射針劑了,你再想辦法約林音見面,任何方法都可以。”
“另外,我剛聽張順說他們棲園裡有一隻很特別的狸花貓,似乎能聽懂人說話,把它給我抓回來——要活的。”
“是,博士。”
艾玫畢恭畢敬,雖然她眼底對他的痴迷無法掩飾,但周嶼卻視而不見,徑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中。
從桌上精緻的鈦合金匣子中取出一枚針劑,他毫不猶豫紮在離心臟最近的胸口處,伴隨著液體的推入,他面板下的血管流動似乎更有力了些,也更平和了些。
牆上玻璃框內掛著他的簡歷,他定睛注視著那串數字:2000年3月20日生。
2000年?
對了,他都忘記自己最近的出生年份是千禧年了,畢竟這和他70歲的實際年齡相比,相差甚遠。
***
兩天後。
實驗室的大門被再次開啟,張順微微眨眼,似乎有些不適應外面的光亮。
他衣衫襤褸,瞳孔微微散開,宛若行屍走肉一般盯著放他出來的艾玫,眼裡只有她鮮紅欲滴的嘴唇,那讓他想起地下室裡淋漓的鮮血。
但他現在已經不害怕那些鮮血了。
鮮血、獸皮、屍骨、慘叫,一切對他來講似乎已被埋藏在心底深處。
“張先生,如何,現在還拒絕幫我們聯絡救助站提供活體實驗標本嗎?”
“沒有問題。”張順摸了摸脖子後面那個細小的針眼,奇怪,總覺得那裡像蚊子叮似的癢癢。
“很好,有你這個寵物博主出面,相信沒有哪家救助站會不跟你合作,你捐糧給他們,以領養人的身份送動物出來,活做漂亮一點,不要讓人生疑。”
“這還不簡單。”張順侃侃而談,他最擅長的就是偽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