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爺子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，他沉吟片刻，說道：“小姑娘，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。”
我是想直說啊，但您也一直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啊！林音忍不住腹誹。
她思忖片刻，耐心的說：“衡爺爺，謝謝您對我的肯定，但我覺得我應該不太適合做您的孫媳婦，當然也不適合做業先生的妻子。我和他身份如雲泥之別，也從沒想過要高攀豪門，對待感情的事情我很慎重，喜歡細水長流，接受不了先婚後愛的戲碼。”
她落落大方，說話亦是擲地有聲，跟那些個鶯鶯燕燕完全不一樣，亦沒有名門千金的張揚。
她越是拒絕，業衡反而越是欣賞。
他忍不住問：“那你為什麼要和裴家那小子接觸呢？聽說，你也拒絕了他的追求。”
啊……原來是從那裡聽說到自己的，林音心下了然。
“和裴先生的相識也是為了幫他的忙，跟在您這的情況差不多，我並沒有拒絕他的追求，只是我也並不喜歡他，所以我就直說了，像剛才跟您說的那樣。”
“如此說，他還在追求你？”老爺子若有所思。
“這個，如果您認為這是追求的話……或許吧，我沒有太詳細瞭解，但我們是朋友。”
業衡沉吟片刻：“也就是說，你想要的感情，是從朋友做起，一點一點的瞭解、確認彼此心意之後，再考慮談婚論嫁的事情。”
“是的。”林音點點頭，“閃婚我沒考慮過，婚姻不是兒戲，所以，再次感謝您的厚愛。那，請問還有其他事嗎？”
林音覺得，拒絕到這裡應該就可以了，但有身份的人向來喜怒無常，她不敢太過無禮。
“沒有了，小姑娘，我就這一件事情。”業衡樂呵呵的說，“雖然你拒絕了我，但我並不覺得生氣，我反而在想——裴家那小子果然是有兩把刷子，跟他老子一樣，眼睛毒的狠！”
“您和裴家有過節？”林音猜測。
“倒也不是，只不過我們是生意場上的老相識了，亦敵亦友？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，大抵如此吧。”
老爺子樂呵呵，又看了林音一眼，似是有些遺憾的輕搖著頭。
他看了眼時間：“小姑娘，來都來了，不如一起吃頓晚飯如何？我也好謝謝你幫我看好我的老夥計。”
“謝謝衡爺爺，但你們已經承諾支付費用了，而且我也已經跟別人約好，就不打擾你們了。”
林音禮貌回絕，絲毫不留餘地，她不想拖泥帶水。
聞言，業衡不由更加遺憾了，他很希望藉著這個機會讓孫子跟眼前的女孩兒多多接觸，但小姑娘似乎並不太領情。
也或許，她真的是不巧有事。
“那，小姑娘，我讓我孫子送你回去，費用他也會按照一開始的約定付給你的。”
“您客氣了，那，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她話音剛落，業書語就推門而入，似乎早就已經等在外面。
林音起身，微微鞠躬告辭，出門時那老爺子又坐回了書桌後面，一副並未釋懷的樣子。
跟在業書語後面下了樓，對方依舊一言不發，只是在走到他車旁時，業書語徑直拉開副駕駛座的門：“林小姐，坐在副駕駛座就可以了。”
“不了，我沒打算當你女朋友，坐在那裡也不合適，留著給你未來的女朋友坐吧。”林音笑著說，自顧自的坐後面去了。
業書語眼中閃過一絲意外。
他送林音回家，路上，他從後視鏡裡掃了一眼淡定的林音，終於忍不住發問：“你拒絕我爺爺，是因為覺得錢少？”
林音差點被氣笑了，跟老爺子她尚且能禮貌客氣，跟物化自己的同齡人，那她可懶得再裝了。
“業先生，你談過戀愛嗎？”
“談過很多次，但都無疾而終。”
“你就沒想過是什麼原因？”比如你說話難聽什麼的……
“當然想過，因為我從不走心。”業書語頓了頓，“結婚生子對我來說只是一場儀式而已，結果完成就好，過程並不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