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梧點了點頭，抱著小滿，轉身走向自己的診室。
經過陸振東身邊時，她的腳步頓了一下，低聲說了一句，“謝謝。”
聲音很輕，幾乎被人群的嘈雜聲掩蓋，但陸振東還是聽見了。
他沒有回應，只是看著她們母女的背影，直到診室的門輕輕合上。
眾人見狀，也漸漸散了。
姜老闆嘆了口氣，對陸振東說，
“陸同志，這次多虧你了。不然這事還真不好收場。”
他是醫館老闆，並不瞭解蘇雲歸的為人，要不是陸振東這個知情人出來主持公道，他也就是有請公安這一個法子了。
陸振東搖了搖頭，
“醫館是治病救人的地方，不能讓這種歪風邪氣得逞。”
他頓了頓，又補充了一句，
“蘇雲歸這種人，以後還是少讓她來醫館的好。”
姜老闆深以為然地點頭，
“我知道。以後我會讓夥計們注意點。”
一場鬧劇終於收場，醫館很快恢復了往日的平靜。
診室內，沈青梧仔細地檢查著小滿的身體，除了臉頰上那道清晰的紅印和手臂上一些輕微的抓痕，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傷勢。
但孩子明顯受到了驚嚇，一直緊緊地抱著媽媽的脖子，小聲地抽泣著。
沈青梧心疼地親了親女兒的額頭，柔聲安慰，
“小滿不哭，媽媽在呢，壞人已經被趕走了，沒事了。”
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塊水果糖，剝開糖紙餵給小滿，
“甜不甜？”
小滿含著糖，眼淚汪汪地點了點頭。
好在已近黃昏，餘下的工作不多了，沈青梧一直陪在小滿身邊，直到沈芝瑤下班回來。
看到小滿一副蔫蔫的模樣，臉上還有紅印，沈芝瑤心頭一驚。
“小滿！你這是怎麼了？”
沈芝瑤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小滿身邊，捧起她的小臉，心疼極了。
小丫頭原本已經平復的情緒因為她的關心一下子又翻湧起來，鼻頭一酸，眼淚落下來了。
“被蘇雲歸的兒子打了。”沈青梧解釋道。
“什麼？！”沈芝瑤又驚又怒，“怎麼回事啊？怎麼就讓他打了呢？”
沈青梧將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，沈芝瑤聽了，氣得直跺腳。
“蘇雲歸個不要臉的東西，她這是故意讓她兒子給我們找彆扭的吧？這個王八蛋，不要臉的東西，我這就找她去！”
沈芝瑤起身就往外衝，被沈青梧一把拽住胳膊。
“她工作都沒了，你知道上哪找她嗎？你放心吧，後面有她蘇雲歸好受的。”
沈芝瑤不明所以，“什麼意思？”
沈青梧不想讓小滿聽見，拉著沈芝瑤到一邊才說道，
“那孩子得了病，以蘇雲歸現在的狀況，接下來有她好受，惡人有惡報，以後我們小心些就是了。”
話雖如此，可沈芝瑤還是氣得不行，“就不應該讓她走！就應該讓她，讓她……”
沈芝瑤話哽在喉頭。
的確，她們好像也沒辦法做什麼。
“唉！就是可憐了小滿！”
沈芝瑤一跺腳，看向小滿，心裡怪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