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達安膀大腰圓,中氣十足,洪亮的嗓門帶著迴音,足夠半個村子的人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哎喲,許長安不是許家那個大學生嗎?怎麼幹這種事?”
“重婚罪?真的假的?那可真是賊喊抓賊,前幾天還說人家沈青梧跟陸振東搞破鞋,這下好,原來是這樣!”
“我就說嘛,那麼好的媳婦兒,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,哎喲喲這下許家的臉可得丟完了!”
……
這些日子,大家都只聽說沈青梧和陸振東不清不楚,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關許家的醜事。
鄉親們議論紛紛,不少人放下手裡的活計,跟著他們浩浩蕩蕩地往許家走。
這正是李達安想要的效果。
許家人不是最看重臉面,最以許長安為榮嗎?
那他今天,就偏要把他們家的臉面,狠狠地踩在泥裡!
許家的院子是村裡少有的二層小樓,青磚白牆,看著很是氣派。
一行人剛到門口,一個精瘦的、吊著三角眼的老婆子就聞聲衝了出來,手裡還拿著一把掃帚,正是許長安的娘,小滿的奶奶刁鳳琴。
她一見這陣仗,先是愣了一下,隨即就把掃帚往地上一頓,叉著腰罵道,
“李達安!你帶這麼些人來我家做什麼?想搶劫啊!一大早鬼叫什麼,咒我們家死啊!”
李達安冷笑一聲,指著她的鼻子罵了回去,
“我咒你?你家兒子乾的畜生事,不怕遭天打雷劈嗎!把小滿交出來!今天不把孩子還給我們,我們就拆了你這破房子!”
“呸!什麼孩子!那是我們許家的孫女,跟你姓李的有什麼關係!”
老婆子尖聲叫道,
“沈青梧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,自己留不住男人,還有臉帶孃家人來鬧事!”
沈青梧聽到這話,氣得渾身發抖。
但她根本沒心思跟這老虔婆吵架,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緊閉的偏房窗戶,彷彿能穿透牆壁看到裡面的情形。
昨晚的噩夢像陰影一樣籠罩著她,她看到許老太婆那張刻薄的臉,就好像看到了夢裡那張血盆大口。
她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舅舅,衝著偏房大喊,
“小滿!小滿!別怕!媽媽來接你了!”
她的聲音帶著哭腔,充滿了急切和恐慌。
圍觀的村民中,有些當了孃的婦人,臉上已經露出了不忍的神色。
就在這時,偏房的窗戶裡,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微弱的、被壓抑住的哭喊,
“……媽媽……”
雖然聲音很小,但沈青梧聽得清清楚楚!是小滿!是她的小滿在哭!
“開門!”沈青梧的眼睛瞬間紅了,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獸,瘋了一樣就往門上撞。
“反了你了!”許老太婆見狀,舉起掃帚就朝沈青梧身上打去。
“你敢動她一下!”
李達安的大兒子一個箭步上前,一把攥住掃帚杆,用力一奪,那竹掃帚便“咔嚓”一聲斷成了兩截。
兩個一米八幾的壯漢提著鐵鍬和扁擔往前一站,凶神惡煞地盯著許家人,那股駭人的氣勢,讓原本還想撒潑的許老太婆都嚇得後退了兩步。
院子裡的對峙,一觸即發。
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,堂屋的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。
一個壯實但面相不善的男人走了出來,身後跟著一個顴骨高聳、嘴唇削薄的女人。
這便是許家大兒子許長平和他老婆錢金桂。
“幹什麼!幹什麼!”
錢金桂一出來就尖著嗓子嚷嚷,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