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陸言蹊給溫若年準備的聘禮。
陸渝原先的怒氣緩緩斂去,看著眼前成堆的財物,他竟一時收住了拳,神色頗為複雜。
前世他娶溫若年之時,只出了三千兩銀,聘禮統共只封了四個箱子。
只因在他心裡,她就只值這個價。
理智緩緩回籠,陸渝踉踉蹌蹌起了身,冷笑道,“溫若年其人最是高傲,昔日連我都不放在眼裡,莫說你還是個瞎子。你如今自作主張求娶溫若年,焉知她是否情願,是否看得上你?”
陸言蹊眼眸微動,掌心在袖中握緊成拳。
夜深了。
陸老夫人琢磨了一下午,卻琢磨出新的門道來,派小廝去了陸言蹊屋裡。
“記住,話必得說的委婉,他新婦進了門也是要叫我一聲婆婆的,這五萬兩就算不能抵了,便宜個三四五兩也是使得的。”
小廝應聲,很快下去了。
陸老夫人又吩咐房媽媽給陸渝送一碗桂花羹,“我兒這些時日當真是辛苦,前朝瑣事忙得他腳不沾地,眼下後院又多了這些窩囊氣......”
她嘆了一口氣,嘴上沒說什麼,心裡卻對棠梨有些抱怨了。
憑她多高貴的家世,可累得渝兒為她這般受罪,真是叫人心裡頭不舒服。
只盼著待棠梨進門,日後能借著岳家勢力多多提攜侯府,他們費這麼大一番力氣,可不是娶個祖宗回來供著的。
小廝很快就回來了。
他連陸言蹊的屋都沒進成。
只老老實實回話,說大公子說了,不僅五萬兩贖身錢少不得,就連侯爺欠他的八千兩也是一分不少的,讓老夫人莫要再倚老賣老,往後新婦入門,尊的婆母也是他生母林氏,而非陸老夫人。
房媽媽覷著老夫人青紫交加的臉色,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早說了莫要自尋不痛快,老夫人偏不信。只肖想想便知曉,那大公子的生母是那樣死的.....他自己又被害得瞎了眼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