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欲再與這婦人多費唇舌,揚了揚手,月影便領著侍衛上前要把聘禮搬走。
棠梨急了,“陸言蹊!我敬你為兄,卻也不能任由你這般欺負!你自己出不起娶妻錢,便來主院搶東西不成!”
正說著,陸渝回來了。
見得院中三人對峙,他不由得疑惑,“好端端的,這是鬧哪出?”
棠梨霎時間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撲到陸渝懷中,眼淚說掉就掉,“你可算是回來了,阿渝,我都快要被他們欺負死了......”
陸渝愈發一頭霧水,“欺負?誰欺負你?”
他方才在路上便聽說棠梨挪了芳菲苑的家當,當家做主威風得很,怎麼眼下她倒反而告起狀來?
棠梨哭得抽抽噎噎,“你兄嫂非說這些聘禮是他們的,還諷刺我出身卑微不配用這些好東西,阿渝,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,他們輕賤我便是輕賤你.....”
陸渝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。
棠梨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效,愈淚眼朦朧望著陸渝,等他給自己主持公道。
溫若年卻是看出陸渝為難,於是淡淡笑了,
“當初淮南侯執意求娶棠梨,我還以為你二人是情投意合,卻沒想到原來連聘禮都不曾談妥,至今瞞著自家新婦。”
平心而論,溫若的原意是諷刺陸渝,可不知為何他卻聽出幾分哀怨與控訴來。
她在怨他,怨他移情旁人,因怨生妒,所以今日才這般與棠梨過不去。
陸渝唇角微揚,明明是在處理爛攤子,心裡卻升起一股隱秘的愉悅。
他就知道,她心裡還有他。
再回過頭來,對著棠梨歉然道,
“這些聘禮,確實是阿兄贈給....溫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