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陸老夫人一落眼,便發現橫豎撇捺,各有各的迥異——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寫出來的!
年紀大的小廝寫出來的,和七八歲孩兒的字跡怎會一樣呢。
“真是胡鬧!”
陸老夫人猛的把零落幾張宣紙擲在地上,臉色慍怒,棠梨也恨鐵不成鋼看著慶兒。
昨晚兒子早早就睡了,她問他為什麼不寫功課,他言辭鑿鑿說白天聽學的時候就寫完了。
哪裡是白天寫完了,分明是叫別人幫忙寫完了!
她氣得一巴掌打在慶兒臉上,慶兒哇哇大哭起來。
陸老夫人想說什麼,可對上溫若年明朗的雙眸,她沉默了一會兒,才說,
“慶兒不好好寫功課,是他不對,但夫子偏心楓兒也是事實,更不能因此就責打慶兒。”
紫葉聽著都覺得好笑,找人代寫功課都不打,那什麼時候打?
堂堂少傅來授課,莫非還要把慶兒捧著來教不成?
適逢這個時候,學堂派了人來,說張先生請辭,不再教慶兒了。
這下,陸老夫人和棠梨都慌了,棠梨問,“是不教慶兒了,還是楓兒和慶兒都不教了?”
小廝如實回稟,“是不教慶公子了。”
.........
陸老夫人也不管什麼得罪不得罪了,當即便要急匆匆往學堂去一趟,棠梨緊隨其後。
“真是豈有此理,張先生偏私在先,毀約在後,如此庸師,怎配教人學子!”
這一次,陸老夫人沒再攔著棠梨說下去,因為她也有幾分認同。
溫若年原不欲理會這倆人,可若張南陽真被衝撞,她怕損了他與自家夫君的同僚情誼。
於是讓紫葉飛快的攔住他們,自己則說起了今日紫葉在學堂盯著的所見所聞。
包括慶兒是如何衝撞夫子,不敬師長,還公然念出奇詞豔曲的......
說罷,道,“慶兒頑劣如此,先生肯費心管教是他盡責,若老夫人執意去鬧,只怕以後上京城中,是再也請不到老師來教導慶兒了。”